神秘的第六感?
显然,当务之急还是找到海伦的尸身,或者大量的血迹也好。
眼看,美国最大的节日—圣诞节临近。虽然早在接手此案之初,我就已经预感到我和部属们将会终日忙碌,无暇顾及家人,但是如何向太太及孩子们开口说出“圣诞假期将不在家”依然让我为难。自1965年移民美国后,我和家人逐渐习惯了西方如春节一样重要的圣诞节。这一年的圣诞节,妻子认为我们全家还是应该像往年一样,在好友安东尼·德马约法官家与他们一家共享圣诞晚宴。
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心怀愧疚地向妻子道歉。妻子和孩子们需要我,但是远嫁他乡、下落不明的海伦,她亲密的朋友们,年幼的孩子,以及她在丹麦寡居的老母亲,更加需要我们侦破此案,还他们一个真相。我的太太宋妙娟一如往常地答应了,当然,在她的大度、谅解中,我还是感受到被她刻意隐藏的失望。
和妻子通完电话后,我和来自西区重案组的12名侦探立即投入到海伦失踪案的侦查工作中。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决定选择在理查德与家人去佛罗里达州共度圣诞节的时候,对他们家展开搜查。
我们使用35毫米相机及录影机对每件物品、每件家具所处的位置单独拍照,并详细绘制记录。这是我们的标准化操作程序,尽管找到关键证据很重要,规范的办案程序更加重要。通过照片及影片确定现场的真实图景,可以防止辩护律师质疑警方“栽赃”理查德而安插证据。
屋内一团糟,走廊和主卧被重新粉刷成蓝色,主卧地毯和地毯下大部分的橡胶垫都不翼而飞。孩子们的卧室已经闲置,里面的地毯也不见了。用放大镜及紫外光源找遍整栋房子的边边角角,我们依然没有发现任何血迹和其他可以证明暴力行为杀害海伦的证据。但根据不寻常的屋内情况,我判断: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12月27日,我们重返克拉夫茨家展开搜查。要想找到新的线索,我们需要知道房子原来的状况。海伦的朋友们通过回忆帮助我们恢复主卧的原貌,其中一位叫贝蒂的女子告诉我们,搭在床垫上的一块褶边床围不见了。我们把大床搬回原处,并通过美国女性习惯推断海伦睡在靠近浴室一侧。想起保姆玛丽先前看到的“黑红色污渍”,那极有可能来自海伦一侧的床底。尽管地毯已经被清理走了,但是应该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果然,我在那块污渍地点的旁边,发现了几处肉眼几乎看不到的红褐色小血点。
我外出办案,都会随身携带三样工具—大量鲁米诺及其他化学试剂、放大镜和多波长光便携灯源。鲁米诺是由三种干燥化学制品制成的化合物,添加蒸馏水后,在恰当的视觉辅助下,它可以帮助我们检测出可疑血迹。在房间里,我利用这三件工具寻找到了几处疑似血迹反应。此外,浴室的清洁布和已清洗干净的毛巾部分也有阳性血液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