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决叛徒何家兴(1)

杨登瀛根据陈赓的部署,开始与各方人士密切接触,以获取情报。劳伯森是英国巡捕房的政治处主任。陈赓非常重视这个关系,为了拉拢他,曾让杨登瀛送劳伯森很多东西。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好朋友。本来,劳伯森就把杨登瀛视为中国问题专家,这样一来,劳伯森便经常向杨登瀛请教,他的一些机密材料也常常向杨登瀛公开。

一天,杨登瀛坐车到老闸英租界去见劳伯森,刚刚走进英国巡捕房的办公室,劳伯森就迎上来给了他一个亲切的拥抱:“亲爱的杨,我有一个惊人的消息你一定想知道。”

“哦?”杨登瀛心中一动,马上问道,“是什么让大探长如此激动呢?”

劳伯森神秘地说:“杨先生,今天上午,法国巡捕房探长古邦来找我,说他可以破获中共上海地下组织,让我配合他行动。我想我们是朋友,所以,我先告诉你,等破获中共地下组织以后,你们就立刻将他们引渡回去。还请杨先生在上海当局面前说些好话,多付些酬劳给我们的探员。”杨登瀛闻听此事,着实吓了一跳。

“劳伯森探长,首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如果你们真的能帮助我们破获中共在上海的地下组织,我们政府将会重重感谢你们的!不过古邦探长的情报可靠吗?中共地下人员可是非常狡猾的,别上当。”

劳伯森哈哈大笑,然后兴冲冲地说:“昨天,有一对中国夫妇来到新闸捕房,向古邦探长自首,说是愿意提供一份有三百多名在上海的中共地下人员名单。他们并提出了条件:一是弄两张出国留洋的护照;二是要一次性付五万美元赏金;三是为他俩绝对保守秘密。起初,古邦探长并不相信他们,后来他们为表示诚意,说了一个地址让古邦探长派侦探抓人。结果按照他们的指引,古邦探长果然抓到一名赤色分子,你猜他是谁?原来是中共沪西区委书记罗觉。这回古邦相信了,正给他们筹集美元和申请护照。那两个人也狡猾得很,说是等条件都兑现了再交出那份名单。”劳伯森说得轻松自在,洋洋得意,可杨登瀛却听得心惊肉跳,十分紧张。这时,杨登瀛暗自命令自己一定要镇静。过了片刻,他开口问道:“能提供这样有价值的情报,这两个人一定有来头,他们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劳伯森用眼睛瞅了一下杨登瀛,说:“我也不太清楚,只听古邦说是在中共内部工作,男的姓何,女的也姓何。”

离开英国巡捕房后,杨登瀛马上将情况报告给陈赓。

陈赓大吃一惊,立刻到上海地下党秘密办事处,找到军委负责领导彭湃。当气喘吁吁的陈赓出现在彭湃面前,彭湃不禁惊奇地问道:“陈赓,出什么事了?”

陈赓沉重地说:“沪西区委书记罗觉被捕了。我们的内线报告,是咱们内部一对姓何的夫妇出卖的,他们还答应交出两份有三百多人的上海地下党组织的名单。”

“一对姓何的夫妇?”彭湃摇头道,“我们的同志里面没有这两个人呀!”

陈赓想了想,道:“临时中央上海联络站的负责人姓何,叫何家兴。他的妻子姓贺,叫贺芝华。外国人听不懂咱们的发音,说不定都误以为姓何。会不会指的就是他俩?”

彭湃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何家兴在苏联留过学,是1926年回来参加工作的。贺芝华留学法国,通晓两国语言,专门保管上海地下组织的文件。那三百人的名单,恐怕就是中共上海党员干部登记表。由此,可见他们两人嫌疑最大,马上监视他们的住宅,一定要阻拦他们和任何人见面,如果证据确凿,立刻执行革命纪律。”

当天深夜,在何家兴的住处附近,闪出五个黑影,这一行人神不知鬼不觉,顺墙角摸到何家门口。何家兴住的是一座法式四层小楼,这里大多是法国侨民,共有七八户人家,何家兴就住在最高一层。

这五个人中为首的是顾顺章和陈赓,其他三名同志都是红队队员,他们个个都有攀房登高、倒卷珠帘、百步穿杨的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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