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夫:伟大的作家无法不书写黑暗(12)

一个优秀的作家要有小说传世

聊了这么多宏观的、理性的话题,我想最后我们还是回到您个人上,您下一步有没有什么计划?

野夫:我的计划还是写作。我有写不完的东西,我想在十年之内写三部好的长篇小说,因为我觉得一个优秀的作家仅靠散文是不够的,还是要有真正能传世的小说,我想挑战自己,我当然可以一直写散文,吃这碗饭,就把自己定位为一个散文家,向散文家努力。但是我觉得那就像我会写新诗不够,我一定要去学旧诗一样,我会写小说。

那小说想写什么题材?

野夫:有构思多年的一些题材,也是反映我这代人在这个国家的不同时期经历的重大的历史事件。比如说要写我的童年,我会写以“文革”为背景的一个小镇,这个小镇就是一个国家的浓缩版,写一个小镇在几年时间内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触目惊心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无疑不是这个国家的国史的浓缩,我的青年时代也有更大的事情发生,我也会写这个。现在我步入中年,我还要写这20年来的历史,大致是这样的。当然还会写戏剧、写电影、写话剧。

您刚才说一个作家光靠散文不够,必须要有能留得住的作品,尤其是长篇小说,这好像也是每一个当作家的心理情结,就像王朔不也批评鲁迅先生不能算是特别一流的作家,因为他没有一部长篇。

野夫:是,其实这是一种很古旧的概念,就是传统的文学观形成的一种观念,其实在网络时代应该打破这个观念。但是我们这一代,还多多少少受这种古典教育的影响,就觉得给自己一个期许吧,一个自我期许。

但是如果说最古典的中国文学,实际上是不以小说而论的,因为小说在中国古典文学是没有地位的。

野夫:对,那说的是古人,我们说的还是新时期以来的,“五四”以后的文学史,白话文学史的话还是看重长篇小说。

孤独并不意味着没有情感生活

余世存先生说您是一流的朋友、二流的情人、三流的丈夫,您同意吗?

野夫:我非常同意,我事实上的生活也证明了这一点。

那您下一步在打算组建自己家庭吗?

野夫:不打算。

如果说从心灵的角度,您觉得对于一个写作者、一个思考者来讲,孤独的状态是不是必需的呢?

野夫:孤独状态并不意味着是一个个人的状态,一个人在万千人中间都可能是孤独的,孤独的精神境界并不意味着是一个没有情感生活的人,这个要区别开。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在您以后的人生当中,您有没有什么理想的生活状态?跟我们描述一下,因为可能您的这种理想的生活状态也是我们许多人所梦想的,或者所喜欢的。

野夫:其实我今天的生活状态就非常理想,这种生活状态我要描述一下是会让很多人嫉妒的,我自由地在这个世界来去,无论是在各个城市、各个乡村,甚至各个国家,我自由地行走,不为衣食发愁,我靠自己独立的劳动,为自己换来基本够用够花的钱,过着自己最享受的生活,自驾到这儿到那儿。到不同的地方度假写作,结交各种各样的朋友,喝各种各样的酒,我觉得非常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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