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黑水公司并没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现金库。为了办起公司我可以大笔投入,但是作为我和琼最初约定的一部分,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动用孩子们的大学基金。莫约克的经理们需要紧盯预算,他们明白我希望他们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所幸杰克逊非常擅长此道。
我们给当地的猎人开过武器安全课程,这样好歹有些进账。黑水公司第一年的收入是40万美元,多数是靠给附近的执法部门和联邦调查局特警队做培训。
与此同时,我家里则经历了另一番磨难。1996年我离开海军不久,琼开始了与癌症的长期抗争,而且有一段时间她还战胜了病魔。1997年,家里添丁了,我们全家搬回了密歇根州,这样离亲戚们近点。在那里,我当上了普林斯机械制造公司的总裁,经常开着单引擎小飞机回北卡罗来纳州视察黑水公司的工作进展。但是那年,正当琼准备生我们的第三个孩子时,医生却告知我们一个不祥的情况。他们介绍说女性怀孕时雌激素水平提高,这会增加肿瘤恶化的风险。他们建议采取极端的措施。
“琼,”一位医生告诉她,“我们不得不中止这次妊娠。”
“那什么时候才能再怀孕呢?”她反问道。琼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流产。这样我们的第二个女儿伊莎贝拉在1997年9月出生了。
五个月之后,乳腺癌回来了。琼熬过了癌症手术,然后是化疗和放疗。医生告诉我们,她长长的金发经过这些治疗可能保不住了。这一点甚至在真正再见到她之前,我已经从她的照片里察觉到了。我和琼去了贝弗利山庄的一家美发店,剪短了她的金发。她哭了,美发师也哭了。
1998年5月10日早晨,预言变成了现实。琼的头发开始大把大把地脱落。我从黑水公司飞回密歇根和她及孩子们一起过周末。那个星期天的早晨,她让我帮她剃光了剩下的头发。我不能忘记那个日子,那天是母亲节。当时,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