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她抬头看着母亲,“我本该提前打个招呼。您的脚踝是不是疼得厉害?”
“到底怎么了?”母亲问。
“没什么。”
“胡扯。”
“是威尔。”苔丝欲言又止。
“我可怜的乖女儿。”母亲想要伸手安慰女儿,却因为突然没了拐杖差点摔倒。
“您可别把另一条腿也摔坏了。”苔丝扶稳母亲,她身上有牙膏、肥皂和脸霜混合的味道,那是母亲的味道。母亲身后走廊的墙上挂着一张苔丝与费莉希蒂的合影,那时的费莉希蒂只有七岁。她们身着带花边的白色圣餐服,双手虔诚地摆在胸前做出领取圣餐的姿势。这照片是玛丽阿姨无意间拍到的,拍摄地点正是现在挂照片的走廊。
如今的费莉希蒂成了无神论者,苔丝总说她这是堕落的表现。“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露西问道。“威尔,”苔丝又试了一回,“他……”还是说不下去。“费莉希蒂。”母亲说,“我说得对吗?”她抬起手臂,拐棍重
重地敲在地面上,墙上的照片因此震动了几下。“这个小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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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冷战正处于冰点。成千上万的人从东德逃往西德。“政府并没有在东西德国间建造一堵墙的打算。”人们听了这话纷纷扬起眉毛面面相觑。什么?有人提到要建一堵墙?又有成千上万人开始收拾行李。
澳大利亚,悉尼。一位名叫瑞秋·费雪的姑娘坐在高墙上,一边晃着双腿,一边俯瞰曼利海滩。她的男友艾德·克劳利目不转睛地读着一份《悉尼先驱晨报》。报里有一篇关于欧洲未来发展的文章,不过艾德与瑞秋对欧洲没什么兴趣。
艾德终于开了口。“嘿,瑞秋,我们何不买这个?”他指着眼前的报纸说。
瑞秋的目光漫不经心地从他肩头掠过。艾德眼前的报纸
是一整版珠宝广告,他的手指正停留在一枚订婚戒指上。要不是他紧紧抓住瑞秋的手臂,这姑娘早就翻下矮墙奔向海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