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死向导,关键时刻总是不见人影。想到这,我和巴基斯坦人都不约而同地用广东话埋怨起东伟来。
我和巴基斯坦人惴惴不安地跟在后边走。大约二十分钟后,士兵不再等我们,一溜烟走没影了。我们这才大舒一口气,笑自己杞人忧天。到达一块裸露的山地。我们坐在石头上,掏出两个苹果啃,这就是我们的午饭。苹果很酸,还瘦不拉几的,硬是被我们塞进了肚子。巴基斯坦人可能是困了,靠在石头上,神情萎顿,像个失意的孩子。但脖子上搭着的潮爆陕北汗巾,却耐不住寂寞,花枝招展。
吃完苹果,我们继续赶路。下了雪线,山谷间突然豁然开朗。云雾缭绕,青山巍巍,粉红色、深红色的杜鹃花在小径边竞相怒放,天地间一片春暖花开,宛若仙境一般。
墨脱,我终于来了。下山的路上有许多瀑布。皆因山上积雪融化,从雪山奔流而下,流经我们的脚下,直至山脚下的峡谷里。这便成了多雄河的源头。
翻过几个雪崩带下到山脚,我们看到了东伟。他坐在谷底的一块大石头上,等着我们。
我站定身子,回头望着身后的山。梦幻般的云雾压在多雄拉的半山腰,云雾中垂下许多瀑布。或大气磅礴,从山腰奔涌而出,水花四溅;或修长曼妙,细若轻纱,飘飘洒洒,化为缕缕雾气,极尽婉约。墨脱景致素来以丰富著称,但我还是没有想到,同一座山的瀑布竟也能如此多姿多彩。
多雄拉山被厚厚的云雾笼罩,不露真容。我们是从那片云海中钻出来的吗?我望着陡峭的山体,心下生畏,不敢相信这是我们刚刚翻越的地方。刚才几个小时的路程突然之间变得很不真实,好似南柯一梦。但我知道,这将成为我一生都忘不了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