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车门(2)

徒步的起点和终点各有一座近5千米的雪山,两座天险把墨脱隔离成一座高原孤岛。县里的人只有每年的7、8两个月雪山融雪的时候,才能到外面的世界走一走看一看,而大多数人也许一辈子都没出过山。根地开的是辆吉普,出镇子的时候顺路载了两个人。其中一位是他表弟,另一位是中年男人,身份不详。吉普车很破,公路是简易的机耕路,坑坑洼洼,颠得我们东倒西歪。巴基斯坦人坐在副驾驶位,手里抓着他的多普达手机记录行程资料。我很佩服他,在这等剧烈的颠簸中居然还能写得出东西。而且能如此执著,换作是我早就云里雾里,吐得一塌糊涂了。

车行到一个拐弯处,根地身边的车门突然“砰”的一声自动打开,歪斜着挂在车身外边。我心里一咯噔。却见根地不慌不忙,右手摸着方向盘,伸出左手“哐”地一声拉上车门。车门没关紧,根地又猛拉一把,终于关上。

我放下心来。

几分钟后,车门 “砰”的一声又自动打开。根地这回眼都没斜,伸出左手准确地摸到车门,“哐”地一声关上。我瞧在眼里,惊在心上,左手本能地抓紧车顶把手,以防车门冷不丁地自动打开把我甩出去。转眼一看,巴基斯坦人也已经自觉收起手机,跟我一样,紧张地拉着车把手。

没过多久,又是“砰”的一声……如此这般,大概有7、8次之多。中年男人一路上都在念着经文,嘴唇微翕微张,频率很快,声音低沉,含糊不清,活像是在超度亡灵一般。像萦绕在头顶的蚊虫苍蝇一般,挥之不去。

我听得心烦意乱,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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