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蛋还是先有鸡?先有经验还是先有看法?对我而言,我是先有经验,然后产生看法;再将新的看法重新汇整,创造新的经验。一个经验生出另一个,认知互相激荡,事件彼此重迭。汇整各式经验及认知产生新的生活方式,让我觉得乐趣无穷。日子愈来愈多彩、刺激,内心也会愈来愈平静、集中。
我不想、也无法说服别人。我可以说出自己的看法,却无法给出具体建议,便不想改变任何人。我不想把生物学研究、社会学知识以及心理学假设,就这么塞给大众。我用另一种眼光看待独处,不断地修正自己的观察方式并改变我的视角──将敌人变为朋友。
不过,我的经验以及从中而生的看法,以及自己和过去的和解体会,永远只能是“个人的”经验和看法。
正因为对独处的高度重视,所以不允许他人草率随便地瞎搅和。寂寞是很个人的事,我并不认同一些自称寂寞者的小团体,不断高呼寂寞口号,借以强调自己的“寂寞”。
一个牧师曾告诉我:“人无法规定信仰,无法让人预先信教。”所以我也只能有主观的叙述,说说自己的经验,同时会分享名人(美名的或恶名的)以及其他安静独行者们的经验。
偶尔会痛的伤疤,才叫做经验
经验是真实的观察及留意,切实感受痛苦与快乐,如同察觉到隐藏的典范和规则,发现秘密和之前未被注意到的事物,这些都属于我们所谓的经验。勇敢的尝试当然也算,纵然它不是最重要的。
生活经验也是如此,它带给某人一些他还没经历过的体会。它在强塞观点吗?它在帮忙新手吗?它是一个优点、一种价值或只不过是漫长人生的一样副产品?也许经验也只是一个较早出生者的无趣附加物?人们可以以它为傲吗?或者有时也该以它为耻?人们是否宁可放弃某些经验?或是因它而沾沾自喜?生活经验其实不外乎就是一种信息优势?
许多人认为自己经历丰富,内心往往却一无所获。学校、评论、公众意见不断提供给我们的观点,扼杀了经验的机会。经历必须经过反思,才能凝结成经验。最坏的情况是,种种磨难让当事者变得阴险狡诈、冷酷无情,那么成堆的经验也无法让人成为智者;而最好的情况是,他不会变得阴险狡诈、冷酷无情。他度过许多难关,舔舐他那迷惑及愚蠢的伤口,直到它们痊愈。
不过天气变化大时,伤疤还是会痛,这时你就能清楚知道什么叫生活经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