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终极目标—消除盲点、隐性偏见与歧视行为(7)

比赛结束后不久,有报道称裁判委员会中的一个法国裁判承认和另一个裁判串通,用他给俄罗斯选手的双人滑比赛打高分,换取对方在另一场比赛中给法国选手打高分。比赛过后一周,国际奥委会的官员和国际滑联做出决定,将第二块金牌授予加拿大选手,很多人觉得这种处理远远不够。

2002年丑闻出现之后,国际滑联全面修订了打分系统,旨在达到更加客观的标准。然而,打分系统实行若干年后,人们发现新系统的公正性也十分有限。通过将打分体系与成功完成旋转跳跃的录像联系在一起,新系统几近完美地消除了 “技术构建”方面的偏见。然而,艺术印象评判的替代品,虽被冠以“程序构建”的新标签,主观性却和从前一样强,并且容易受到偏见的影响。同理,数字的运用也无法避免选举交易和其他形式的腐败。

歧视行为与好人的内群体偏好

本书中的“好人”指的是,除了其他优秀的特性,不存在有意识的种族偏好的人。即使是那些自认为公平的人,也会在种族内隐联想测试中暴露出无意识的白人偏好。我们也知道这样的人不在少数。超过150万的美国白人在互联网上进行过种族内隐联想测试,其中40%的人都明确表示过自己崇尚平等原则,却得到一个有无意识的白人偏好的测试结果。

社会心理学家塞缪尔·加特纳和杰克·维迪奥对自称为“厌恶种族主义者”的美国团体进行了长期研究。这是一群热衷于将自己标榜为平等主义者的美国白人,然而不经意间他们还是会表现出种族歧视,例如相比较而言,他们更愿意帮助白人而不是黑人。这种“厌恶种族主义者”的标签使加特纳和维迪奥做出推测,对于白人平等主义者来说,种族间的交流会引起焦虑和不适,从而产生逃避交流的想法。

即使我们能够接受加特纳和维迪奥关于厌恶种族主义的理论认识,却还是希望能选择一个不同的标签。(附录一中有一个关于种族问题标签更详尽的处理方法。)此处的原因和之前不愿意给在内隐联想测试中表现出无意识的白人偏好的人贴上种族主义标签的原因相类似。表现出加特纳和维迪奥的厌恶种族主义综合征的人还可以用另一种标签来定义自己,那就是“不安的平等主义者”。

对于这类“不安的平等主义者”,我们有如下几种观察。第一,他们人数众多,我们也在其中。目前,我们估测的最好情况是,这个群体由超过40%的美国白人和亚裔美国人、较少的拉丁裔美国人和更少的(却不能忽略)非洲裔美国人组成。第二,非洲裔美国人的弱势群体地位是由该群体对黑人和白人的区别对待造成的。(关于这一点附录二中有详细说明。)第三,可能也是最迫切需要做出解释的是—不安的平等主义者几乎不可能注意到他们对黑人及白人区别对待的行为,会造成非洲裔美国人的弱势群体地位。

从第七章卡拉之手的故事到现在理解不安的平等主义者,会令人感觉过于跳跃。然而,这其中的联系实际上相当紧密,同时也为不安的平等主义者丝毫意识不到自己的歧视行为提供了一些解释。不安的平等主义者很有可能是典型持有隐性偏见的“好人”。他们认为自己是助人为乐的,但是由于跨种族交流引起的不安情绪,他们的帮助只是有选择性地提供。他们的歧视行为因此表现为只愿意或者只能够帮助自己人—自己的朋友或熟人,也就是说他们拥有无意识的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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