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把城市封锁了,”我说,“没她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去任何地方。几天前,她还声情并茂地做了个联手反抗压迫者的演讲,说是要抵制城市围栏之外的人。”
“什么压迫者?”克里斯蒂娜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的东西丢进了嘴里,大概是治疗腿伤的止痛药。
我把手揣进口袋。“伊芙琳,还有很多人都觉得,我们不该离开这座城市,更不该去帮什么试图利用我们的人。他们的意思是说我们把城市整顿好,管好我们自己的问题之前,不要管别人的事。当然了,我只是讲个大概意思。”我说,“这个想法正好合伊芙琳的胃口,只要我们大家都困在这个城市,她就能一直掌权,可要是我们都撤了,她也就没什么实际控制权了。”
“很好。”翠丝翻了个白眼,“她肯定会选私心最重的做法。”
“她也有些道理。”克里斯蒂娜手中抓着小瓶子,一下子抢过话茬,“别误会,我不是说不想去看看城市围栏外面的世界,可眼下的世界已够我们忙活了。我们干吗去帮一群不认识的陌生人呢?”
翠丝咬着腮帮子,神情若有所思:“我不知道。”
我看了下手表,已三点钟,时间过得有些快,我待在这儿有些久,伊芙琳八成开始怀疑我了。我当时找了个理由,说来这儿和翠丝摊牌,待的时间估计不长,我想她可能就没信我。
“听着,我来这儿是给你们报信的。他们马上就会对所有战犯进行审判,你们所有人都会注射‘吐真血清’回答问题,这计划若是推行开来,恐怕你们都脱不了叛徒的罪名。你们肯定都不想那样吧。”
“脱不了叛徒的罪名?”翠丝眉头紧锁,“向全市居民揭露真相什么时候就变成背叛了?”
“确切地讲,你们这样应该算是对领导层公然反抗的行为。伊芙琳和她的手下不想离开这座城,你把那视频公之于众,只会给他们心里头添堵。”
“那他们和珍宁又有什么两样!”她举起拳头,像想去重击什么东西,却只能打向空气,“不择手段地隐瞒真相,图个什么?在小世界称王?真是可笑。”
我不愿承认,可内心还是有些赞同母亲的观点。不管我是不是分歧者,城市围栏之外的那些人再怎么悲苦,他们的死活与我没有半点干系,我也没受过他们任何的恩惠。我可不确定我要献身于什么人性问题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