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不安来自本能
即便孩子只出现一个问题,做妈妈的就会焦虑不安,想象接二连三会发生的所有问题。为了探究妈妈们这种不安心理的根源,我追溯了一下距今1万年前以狩猎采集为生的人类生活。在那个时代,不安是人们生存所需的必要因素,当生存受到威胁,这种反应就会引起人体内一系列的变化,从而做出应对措施。比如,原始人类穿越丛林的时候可能感觉到身后有东西快速掠过,一旦感到危险,就会给整个身体器官发出警告信号。肾上腺皮质会分泌肾上腺素和降肾上腺素,它们给身体各个部位传递强烈的警告信号,致使心脏搏动加快,血压上升,使处理此情况的身体机能极大强化,并暂时减弱其他机能。因为可能会发生冲突,所以上肢肌肉的血液供给增多,因为可能会疾跑,所以腿部肌肉也能得到大量的血液供给,这是为了给肌肉加大供氧量。为了寻找逃亡场所或者攻击点,眼睛的瞳孔会放大到极致。正是依靠身体的不安反应,人类才在野兽肆虐的时代得以存活。
对于原始人类而言,威胁生存的最大问题如果是野兽的话,那么第二个难题就是食物匮乏了。原始人类为了食物会经常迁移,另外,他们还有另外一个生存密匙,那就是尽量长久保存新鲜的猎物,这个职责由母亲来承担。父亲们打来猎物,做母亲的就会不断思考怎样处理它们,先吃哪部分,怎样保存才能不变质,储藏在哪里,哪个部分孩子吃比较好,天气热了这只动物该怎么处理等等等等,母亲们面对着没完没了的烦恼,所以她们经常处于一种微妙的紧张状态,正是因此,熏制、腌制和缝纫这些技术才得以发明,说起来这些还是原始人类中整日忧心的妈妈们的功劳。当时的妈妈们想的就是“这该怎么办”。可能正是受到原始妈妈们的遗传基因影响,现代妈妈们在抚养孩子的过程中一遇到什么事,最常冒出来的话就是“这该怎么办”。
在原始人类之前的太古时代,女性诞生之初便在基因里深深地刻下了忧虑的本能,这是女子成为母亲后所产生的一种为孩子忧虑的本能,它纯然天成,为种族生存所必须。为了帮助动物中相对弱势的人类把他们的幼子抚养成人,大自然赐给了人类母亲一种为孩子忧虑不安的本能意识。这种不安表现为母性本能的无休止的关爱。妈妈们从怀孕到孩子自立成人都被牵绊自己一生的关爱本能所支配,为维持这种本能,母亲们的大脑不断命令身体分泌适当的激素,具有代表性的就是黄体酮、雌激素、泌乳刺激素和催产素。卵巢在妊娠期间分泌性激素——黄体酮和雌激素,女子产子后哺乳会分泌泌乳刺激素和催产素。一听到孩子啼哭,产妇的乳头就会马上变硬,做好立即哺乳的准备。这是因为听到孩子哭声的同时,女性身体会分泌催产素的缘故,妈妈的意识里牢牢固守着“保护孩子比什么都重要”的理念。因此在男同胞们看来她们动不动就咋咋呼呼,其实也是种不安的表现。妈妈们的神经完全放在了孩子的安危上,哪怕有一丝危险也要切断其可能性。
虽然并非世上所有的母亲都是焦虑的,但大部分的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会想:“妈妈一定要竭尽所能把你培养成一个优秀的人才,为此妈妈再辛苦也没关系。”即便没这么想也会认为只有这样才算是一个尽职的母亲。
多数母亲会摇摇头说:“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是妈妈嘛。”譬如,韩国的母亲们的意识里会有一种倾向,她们认为自己为孩子牺牲是一件受人尊重的事情。在岁月的长河中反复受到社会文化价值观的熏陶,这种观念已深入骨髓。且不说已然成人的爸爸妈妈,就连孩子都认为妈妈为子女的牺牲是应该的。对于我们的妈妈而言,与其说孩子是自己必须照顾的对象,不如说她们是自己必须守护的高贵存在和灵魂结晶:虽然我丑,学习不好,家境一般,但我有一个借助我身体降临到这个世界的尊贵的孩子,那么我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存在。她们认为自己有了一个神圣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