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调与统筹:美国政府(2)

根据行政上的规定,美国国家经济委员会的任务主要是协调、统一和贯彻落实总统的国内与国际的经济政策事项。虽然从字面看,美国国家经济委员会和中国国家发改委的职责颇为相似,但是在如何实现职能方面,两大机构却有鲜明的差别。美国国家经济委员会目前总共仅有25名专家,而中国国家发改委大概有1 000人。而且,中国国家发改委的内部架构和拥有25个部门的国务院架构几乎一致,而美国国家经济委员会则更像是各个政府行政分支上高尖人才的交汇集合。

作为一个全新的组织,美国国家经济委员会可以重新设计和协调美国经济政策。鲁宾在华尔街打拼了26年,拥有大量的经营管理和承担风险的经验,是这一职位的合适人选。他大量借鉴了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成功模式,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创立于“二战”结束之后的1947年,主要是协调内部,为总统提供外交政策建议、情报和国防政策。克林顿希望在经济政策领域塑造一个类似于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机构。

鲁宾很快意识到,对于美国国家经济委员会而言,要想真正发挥其效能,必须要成为政策审议的协调者。它的成功或失败主要取决于是否能够将关于经济政策争议的各个方面都呈现出来,包括政治上的其他派别难免会提出来的反对观点。而中国国家发改委在制订和发展“五年计划”的过程中虽然也要执行类似职能,但是其垂直性的、无关政治的党内讨论要更加容易驾驭。

创立至今已有20余年,美国国家经济委员会在克林顿和鲁宾之后又分别经历了两任总统和8任主席,如今已成为华盛顿经济战略决策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它的优势与最初的设想几乎一致:对某些困难的经济问题进行协调和贯彻解决。而它最大的劣势也正是这一体制的劣势:政策的政治化,而这大大地限制了美国国家经济委员会从政策协调上升到制定统一的经济战略的高度。这不仅仅是美国国家经济委员会和中国国家发改委的区别,也关乎美国与中国两大经济体最根本性的管理方式的差异。

第二个是美国行政管理和预算局。程序流程是一件事,基于现实情况的政策实施又是另外一件事。在美国经济政策的制定和实施中,美国国家经济委员会主要负责管控整个过程,而实施则通过联邦政府的预算落实。这就轮到美国行政管理和预算局上场了。

美国行政管理和预算局是尼克松政府在1970年建立的,但早在50年前就已存在其雏形。最初是由哈丁政府设立于美国财政部内的部门,主要任务就是搜集联邦政府的年度预算,并替总统将其提交国会获批。

这里的关键词是“搜集”。美国行政管理和预算局并不制定财政政策,而是管理由辩论产生的极其复杂的整个预算体系。预算中的赤字或者罕见盈余都会被当作宏观经济的管控工具。联邦预算为美国政府和国会提供了可以了解政府是如何设定事务轻重缓急的框架。无须赘言,美国行政管理和预算局的第二个任务,也就是国会通过预算的过程,更为艰巨。

毫不夸张地说,美国行政管理和预算局的工作极为复杂。自42年前正式成立至今,美国联邦政府的开销从1970年占美国GDP 19%的2 000亿美元,上升到2012年占美国GDP 23%的3.5万亿美元。而预算文件本身也从1970财年的533页扩展到2013财年的2 0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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