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烟更多了。汗水都快糊住了他的眼睛,TJ 不为所动依然奋力搓动着木棍。
“把鸟巢拿来。”
我坐到他身边,屏住呼吸,紧紧注视着TJ 的每一步动作。只见他轻轻地朝木块上钻出的凹槽处吹气,用木棍小心翼翼地挑起火红的余烬放到干树叶和线头上,然后抬到嘴边,缓缓地往上面吹着气,眼见着上面蹿出火苗,TJ 赶紧扔回到地上。
“哦,天哪,”我惊呼道,“你成功了!”
我们赶紧往里添送些小树枝之类的可燃物,可火烧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把刚才搜集的小树枝烧光了,我俩赶忙去捡柴。刚抱了一捆木柴回到火堆旁,天就开始下起瓢泼大雨,希望的火种瞬间被雨水浇成一堆湿乎乎的木炭。
我傻愣愣地盯着地上的灰烬,难过得想哭,TJ 沮丧地跪倒在地上。
我坐到他身边,和他一起抬起头接雨水润喉。这回雨下了很久,我还喝下去了一些,可是我们心里都很明白,这样接住的雨水只是九牛一毛,绝大部分珍贵的淡水就这么渗入旁边的沙地里白白浪费掉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TJ。雨停以后,我们躺在椰子树下,陷入沉默。刚下过雨,周围到处湿漉漉的也没法立即再生火,沮丧加上劳累,我俩昏昏欲睡。
睡了一觉,醒来已近黄昏,我们都没有食欲吃面包果。TJ 也没有力气再去生火。再说,这周边没有任何遮风挡雨的地方,即便生了火也烧不了多久。由于身体严重脱水,这会儿我的心跳加速,四肢刺痛,身体已经流不出汗来了。
TJ 站起来走开了,我紧随其后。我知道他要去哪儿,却没法阻止。
事实上我自己也想去。
我们到达水潭,跪坐在水边。我用手掬起一捧水尝了一口,水温微热还带点咸味,令人作呕。可是喝了一口,我就忍不住想喝更多。
TJ 直接把头埋进水潭喝里面的水。我们就这样,一直喝,一直喝,喝到撑,才停下来瘫坐在一旁。我觉得自己要吐了,努力忍住。蚊子围在身边嗡嗡乱叫,我不停地拍走脸上的蚊虫。
天已经差不多黑了,我们慢慢走回海滩,枕上救生衣,并排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