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附在猫身上的灵魂(3)

甚至不单是男女情感,其他方面也是如此。

我知道一人,曾把一位同行当作假想敌,那人的所作所为、所取得的成就,他都无比嫉妒。他出言必提那人的名字,开口就讲那人的不是。同时,他又完全不能听到其他人讲到那人的名字。谁赞扬了那人,他就要跟谁绝交。

当时,大家觉得好笑,因为没觉得那人比他强,甚至觉得那人才华成就还不及他。但几年下来,那人果然比他进步许多,各方面成绩斐然,而他却一事无成。

嫉妒如果有杀伤力,对自己的伤害一定远胜于对他人。就像莱辛笔下的两只猫,从此失却了从容自在,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不能做朋友,随时都盯着对方,既要把所得宠幸炫耀出来,让对方失落,又怕对方取代了自己的地位。

莱辛看着她们,为她们惋惜。莱辛从猫身上看到的不只是逗趣可爱的小动物,她还看到了跟人相通的那些特性,那些爱恨情仇。猫不仅仅只会扑蝴蝶、玩线团,她们的身上,就像附着了人一样的灵魂。她们会像人一样,为这些“人性”所困。

在这本书里,莱辛写到的其他的猫,让人看到的也是痛苦、快乐、不安、焦虑,和人一样的情感特性。莱辛对世界,有着极敏锐的体察能力。

这也让我想到,莱辛为什么后来会去写一些超越现实的题材,比如《裂缝》,写原始社会,男女为不相融的两个族群,或者《玛拉和丹恩历险记》,写现代文明毁灭之后的“人类”。在她的心目中,人性早已不简单是现代“人”身上才具有的,她用能跨越时间、跨越物种的眼光去观照。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