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禽们尚且有羽毛翅膀可以迁徙到其他的国度,
但是我们却没有类似的交通工具来帮助我们移居;
除非我们团结起来,用战争将他们驱逐,
我们将不得不将自己的故乡土地(啊!多让人伤心的事)
让给那些有角的野兽与牛畜。侵略者以及他们带来的同样具有侵略性的动植物,迫使当地物种迁移离开,或者大肆猎杀而终使这些物种灭绝,然后他们就可以开垦栖居地,毁掉森林。在17世纪60年代,一位学者曾抱怨说日本4/5的森林已经被砍伐殆尽。在16世纪50年代前后,英格兰和苏格兰地区有10%的土地尚有森林覆盖,但是到18世纪50年代时这些剩下的树木有一半以上已经消失了。对比之下,在1600年时爱尔兰仍有着12%的森林覆盖率,但是到1700年时殖民者已经砍伐掉了5/6的树木。
大城市附近木材的价格上升得非常快,人们开始寻找替代手段。在日本江户附近地区,制盐制糖工厂、陶艺工人,最后甚至连普通家庭都开始用煤作为燃料,而在欧洲人们同样可以这样做,用泥炭和煤来代替木炭。正如500多年前中国开封的人们一样,伦敦人欣然接受了这些化石燃料,因为它们的市场价格要比木炭低。虽然大部分英国家庭还是可以找到木柴的影子,但是到16世纪50年代时,平均每个伦敦人每年烧掉的煤几乎达到了0.25吨,到1610年时这数字又增长了3倍,而到17世纪50年代为止,整个大不列颠的燃料有一半以上来自煤炭。“伦敦被包围在一团如云般密布的煤海当中”,1569年一位伦敦人这样抱怨道,以至于“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和地狱相似的地方的话,那就是大雾天气下火山一般的伦敦城”。
令人悲哀的是,他误解了当时的情况,因为其他欧亚大陆的人们正在为自己制造更糟糕的地狱。气候变化只是启示录中第一个冲破束缚的骑士,越来越严重的资源紧缺压力也导致了政府的失败,压力之下越来越多的政权崩溃坍塌。如果君主们试图削减开支,他们就会失去自己的大臣以及将士们;而如果他们试图从纳税者身上挤出更多的税收,他们就会失去所属的商贩和农民。自从国家政权出现以来,穷人的激烈抗争就一直是政治生活的一部分,但是现在这种抗争变得更加剧烈了,因为那些被剥夺财产的贵族们、破产的商人们、领不到军饷的士兵们还有怨恨的官员们都加入了这一队伍。
随着时局变得越来越艰难,西方统治者们想方设法增加人们的叛乱成本,从而降低人们叛乱的可能性。这些统治者们更加坚定地重申他们是上帝意志的代表。奥斯曼帝国的苏丹们更积极地讨好宗教学者们,西欧的知识分子们则创立了“专制主义”的理论。他们宣称,国王的权威完全来自上帝的恩典,任何议会、任何教堂、任何个人的意志都不能削弱国王的权威。根据法语中的一句名言,国王的权威不受制于任何一个国王、任何一种信仰、任何一种法律。挑战这一权威中的任何一部分都等同于挑战所有纯洁美好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