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当大家都和家人欢聚时,我没有沉浸在那种“其乐融融”中,而是转身走回宿舍,结果发现艾尔坐在他的床上,盯着原来放“黑板”的地方发呆。老四昨天把它搬走了,说是要统计一下第一关所有人的名次。
“原来你在这儿!”我喊道,“你爸妈到处找你,他们见到你了吗?”
他摇摇头。
我在他旁边坐下。尽管我的腿比以前肌肉发达多了,但还是不及他腿的一半那么粗。他穿着一条黑色的短裤,膝盖上露着蓝紫色的瘀伤,上头还有一道疤。
“你不想见他们吗?”我问。
“不是不想,他们见了我,肯定会问我最近表现如何如何。”他无奈地说,“我不想告诉他们实话,可他们又很容易识破谎言。”
“这个……”我搜肠刮肚,希望能说出点什么,“那你表现得怎么样呢?”
艾尔笑了,声音很刺耳:“除了打赢威尔,我输掉了后面所有比赛,表现一点也不好。”
“你只是故意输给他们的,不能这么跟他们说吗?”
他又摇了摇头,叹息道:“我爸一直希望我能来这里。我是说,他们虽然嘴上说我应该选诚实派,可那只是因为他们应该那样讲。他们一直羡慕无畏派的生活,他们俩都是。即使我跟他们解释的话,他们也不会明白的。”
“哦。”我的手指下意识地敲着膝盖,然后看着他,“这就是你选无畏派的原因吗?你是为了你父母?”
艾尔再一次摇摇头。“不是,我猜当初是认为……保卫人们的安全很重要。为大家挺身而出,就像你为我做的一样……”他冲我笑了笑,又补充了句,“那才是无畏派应该做的,对吗?那才是真正的勇气,而不是……无缘无故地去伤害别人。”
我记起老四在摩天轮上说过的话,无畏派曾把“团队合作”摆在重要位置。那时的无畏派是什么样呢?如果在我母亲那个时候的无畏派,我们能学到什么呢?也许我就不会打破莫莉的鼻子,也不会恐吓威尔的姐姐了吧。
想到这儿,心里涌起一股负罪感,这感觉延伸到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也许到新生考验结束时就会好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