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脉:“有为”尝试(2)

经过一些年准备,刘彻不愿再和亲了!公元前129年命大将卫青、李广等人率军大举反攻,连战15年,深入匈奴地区达1000多公里,收回河套地区,夺取河西走廊,征服西域,封狼居胥,将北部疆域从长城沿线推至漠北。这样,轮到匈奴叫苦了,他们哀唱道: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焉支山所产红色染料可作为女性化妆品,“胭脂”一词由此而来。匈奴招架不住,败北而去。

问题在于刘彻太想“有为”,不仅仅对匈奴一个目标动武。他在位54年,其中有50年在打仗。击溃匈奴帝国,东并朝鲜,南诛百越,西愈葱岭,征服大宛(今中亚费尔干盆地),奠定中华疆域版图,功不可没,人们至今常将其与秦始皇并称“秦皇汉武”。当然,有些战争是非正义的。

然而,诚如《孙子兵法》所说“杀敌一万,自损三千”,或者说好比大把掌打蚊子,自己太痛!公元前119年的战役,汉军出塞14万军马,回来不到3万;公元前99年的战役,汉军死伤率高达60%~70%,你想象一下那厮杀多惨烈!总体看,“海内虚耗,人口减半”,国库也耗空。为此,只得加税,实际征收是法定的数倍。加上天灾,逼得各地饥民和奴隶接二连三起义,几十万成百万农民逃离土地。

问题还在于刘彻不但对外好战,而且对内嗜杀。他不仅爱用战争机器杀人,甚至爱用巫术虐杀自己的臣民以至亲人。有一天中午,刘彻午睡时梦见几千个手持棍棒的木头人打他,吓醒。他认为有人诅咒他,立即派江充追查。江充是“直指绣衣使者”,代表皇帝和朝廷缉捕京城匪盗,监察官员和王公贵戚,有调动军队的权力,可以诛杀各地官员,气焰冲天。江充率巫师到各处掘地寻找木头人,直接查到卫皇后和太子刘据的住室,用事先准备好的木头人陷害太子。刘据派人把江充杀了,刘彻大怒,令丞相率兵平乱,死者数万。刘据有三子一女,全因“巫蛊之乱”遇害。前文有叙,外戚成患,因此太子刘弗陵九岁时,刘彻意识到自己将死,便先把刘弗陵的生母钩弋夫人杀掉,理由是:“我不能让吕后的悲剧重演!”同时,刘彻穷奢极欲,繁刑重敛,巡游无度。司马光认为,刘彻与秦始皇差不多!

“文景之治”几十年成果被刘彻毁于一任。所以,刘彻时期虽被有些人称为“汉武之治”,或称“汉武盛世”(公元前140-公元前87年),但越来越多人不认可,我也反感这类“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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