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温润,玉冰凉(5)

当这些片断积累得多了,君子在梦里有一种突然要醒来的冲动,或者,有一种即将要进入一个全新空间的渴望。这种君子不能把握的感觉使他有了极大的好奇心,他甚至为此隐隐地兴奋,他迫切地想要拥有那种体验。

终于有一天晚上,君子完完全全地看清了一直闪烁在他的梦中的片断。

梦里。他进入到一个很古朴的小镇,有着湿湿石头街道的小镇,而这个场景,竟然和曾让他从梦中惊醒的那个梦的场景一模一样。

而这一次和上一次之间的距离竟然有这么远。

这一次,君子看清了这个镇上的店名——“玉店”,楼门口的一副对联竟然也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镇上的人,全部穿着古人的衣服,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店门口一个青年对着君子笑。他穿着朴素的棉布衫棉裤、棉布鞋子,头顶用蓝色布将辫子束了一个包,君子说不出来它叫什么名字,但经常也会在电视或者书里看到。这个青年君子似曾相识,君子跟在他的后面往店里走,看他脚步稳健轻盈、手臂快乐地摇摆,一幅悠然自得、自信满满,完全不同于时下青年路人的行色匆匆、面带焦虑或者心事重重。

青年把君子带到一个作坊。作坊中央有一台像缝纫机和治牙工具结合起来工具——一张两条腿的大桌子搭在一个大支架子上,桌子中间有一条长方型的缝儿,垂下来一根长线,一头连在桌子下面的一个踏板,另一头系在一根钻头上,估计踩动踏板,线连着的钻头就会动起来。

原来,这个一个加工玉器的青年。

青年开口说:“你是与玉有缘的人,所以我带你来这里参观一下。”

玉缘?生活可真是精彩,连一块小小的玉也提供了一种可能。君子说:“噢!谢谢。外面的玉器都是你做的?”

青年笑一笑,说:“当然不是!我们每个人只做有限的几块玉。”他接着补充道:“我们绝不会吊儿郎当地做掉一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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