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处找寻冉冉无果,只得报了警,但依旧杳无音信。李瘸子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想来想去,却又理不出半点头绪。李瘸子一下老了许多,头顶的白发越来越多。他不再去茶馆摆龙门阵了,也不再给任何人讲他在川藏当兵的故事了。他整日坐在李家居的门前,什么也不做,只是望着远方……
有一天午后,李瘸子坐在门前发呆,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李瘸子转过身,声音却断了。可是刚坐了一会儿,哭声又飘了过来。李瘸子循着声音,走到了那面鼓前。他端起鼓,将耳朵凑到了鼓面上,一阵阵凄凉的哭声传了出来。
这些还是李瘸子在我们从川藏回来后讲给我听的。有时候我一直在想这样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有的人说自己遇见了,他就相信了;有的人说自己没有遇见,他就不相信。还有人说,科学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的尽头是宗教。而我相信,如果你认为有鬼,那么鬼就在你的心里。
为了弄明白鼓面上的那段文字以及那串奇怪的符号,我和二刀去了西南民族大学。我念大学时的班长格西木初是一个漂亮的藏族女孩,家在四川甘孜州,高中念的是藏文学校,精通康巴藏语和藏文,大学毕业后考上了研究生。我们拿着鼓从二仙桥出发,因为下雨堵车,到达西南民族大学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在校门口见了格西木初,她看到了我,很远就大声地喊我的名字。藏族女孩总是这样热情奔放,让我有些招架不住。我走到格西木初的跟前,她的脸笑开了花。
“老同学,你今天是咋个了,咋想起我了?”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二刀则在一旁偷笑。
我说:“我想让你帮我翻译一段话。”半年不见,格西木初的身上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脱下了藏装,换上了休闲羽绒服。她把头发剪短了,比以前看起来精神多了。我将那面鼓拿了出来,格西木初接过鼓,看了半天,然后笑着说,翻译完了。
二刀惊讶地看着她,说:“那么快?你不是糊弄我们吧?”
我狠狠地踹了二刀一脚,他痛得哇哇大叫起来。
我满脸堆笑地问:“班长,这鼓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