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履之往,Leonard Cohen先生
她说,最初被我吸引,并不是因为我的歌和我的书,而是,有一天不知受什么感觉牵引,发现了我的博客,而后点开了它,于是就听到了Leonard Cohen的Dance Me to the End of Love,不可避免就深深被这位魅力无穷的作家、诗人、歌手所吸引。
当然,她说之前并非不知道这位诗人歌者,甚至还曾下载过他的几张专辑,但她也说不清楚为何在我的博客里听到,继而心里有那么大的感受和波动。我理解她,同一件人事,在不同时刻、不同地点、不同情境中,自然会散发出不一样的魅力和光彩。
接下来,她每天定点打开我的博客,在这首浑然天成的优美旋律里,读书、写诗、跳舞,过着孤独而充实的一个人的异旅生活。
我最初“认识”这位低调而优雅、令无数乐迷为之迷醉的诗人也纯属偶然。那时候我是一个欧洲电影发烧友,每周至少一次,从德胜门坐公交车,赶好远的路到北京广播学院(现在叫中国传媒大学)旁边一个专门卖盗版碟的音像店掏我喜欢的那些导演的作品。
一次老板娘突然和我说,有次在电视里看到我唱歌了,并跟我指出,以后唱歌调子最好能高点,观众听起来带劲。可是她又说,不过你低低的嗓音倒挺好听的,有种风箱般的共鸣。我礼貌回答:好的好的,多谢多谢!
她见我一心一意从成千上万的碟片堆里一张一张地找寻,不怎么愿意和她说话,就跟我说,朴树也总来她这买碟。我记得这些,是因为那次我找到了一张法斯宾德的《当心神圣的妓女》(或译作《当心圣妓》),而Leonard Cohen先生就在我回家迫不及待地将碟片塞进机器之后没多久,出现了。当然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再后来,好友小武得知我甚是迷恋这位加拿大歌者,就送了好几张他的专辑给我。
《当心圣妓》是一部戏中戏电影:剧组一行数十人下榻一家酒店,由于深陷困境(资金短缺、演员不到位等等)拍摄无法展开,大家伙儿的情绪低落萎靡、无所事事,酗酒的酗酒、乱搞的乱搞,酒店大堂有个点唱机,法斯宾德(他就饰演和他在现实生活里一样性格怪异、脾气暴躁、才华横溢的导演,电影和现实里一样,一帮场记灯光之类的工作人员把他暴打一顿,以解长期以来被他“虐待”的恶气!)拿出一个硬币,塞进点唱机:一个缓慢、低沉而有着饱满情感的声音就唱起来了,是Leonard Cohen的Suzanne:耶稣是个水手/当他在水面行走/他也花上长长的时间眺望/自那座孤悬的木塔/他终于明白/只有溺水的人能看见他……
我有好几位喜欢、崇敬的作家、诗人、导演和艺术家,但喜欢的歌手似乎不多。Leonard Cohen是其中一位。他的创作,无论是小说、诗歌还是音乐总是恰如其分地好。而他本人拥有无限魅力,这么说似乎还都不够!
自成法度、典雅有致,犹如一株植物于某个不起眼的地方自在开放、默默悦人,寂寞却长青,他一点儿也没有像大多数“名流”那样刻意表露,为了显得自己多个性或多有思想而把一些口号挂在嘴里、唱在歌里。素履之往,Leonard Cohen先生,请您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