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薇不耐烦地道:“我懒得弄这些,我还有事呢!”说罢转身要走。
巫姠忙拉扯住晏薇的衣袖,道:“哎!你听我把话说完啊!扮这河神娘娘,相貌尚在其次,关键是水性要好。河神祭虽在凌汛之前,但是有些年份凌汛来得早,还是有点儿危险的。十几年前就死过一个姑娘,大王震怒,可不能再出事儿了!”
晏薇道:“水性好的姑娘也不止我一个,您可以找别人啊。”
巫姠笑道:“要水性好,还要模样周正,还要是未嫁的处子,岁数还不能太小,太小的姑娘,身量未长成,穿上河神娘娘的礼服不好看呢!这河神祭那天,王公贵族都要来观礼的,就算大王不来,也必派一个公子前来……”
晏薇张口打断她的话:“呦!合着是来笑话我嫁不出去呢!”
巫姠赔笑道:“我的好姑娘啊,你又想多了,原想着这是好事儿,鹿堇也说你合适,才来找你的。扮河神娘娘多好啊,一夜之间全城闻名,第二天提亲的就踏破门槛!”
晏薇冷笑道:“我的终身大事,还不劳您操心!”
巫姠右手在脸上虚打了一下道:“你看我这臭嘴,净说些姑娘不爱听的!这事儿也不是让你白做的,十斗谷物、两匹缣帛,还有河神娘娘那身衣服,就都是你的了!那衣服可是姜国的丝绸,姜国的刺绣,你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晏薇听了,微微有点心动,道:“那鹿堇做了两年的河神娘娘,就有两套衣服了?”
巫姠笑道:“那可不是!每年都要去姜国定做新的!之前历任河神娘娘,都把这衣服留着当嫁衣穿,最吉利不过了,两口子恩恩爱爱,就像这绛水一样绵长不绝!”
巫姠看晏薇不搭话,又继续道:“除了谷物和缣帛,大王或者公子还另有赏赐呢!你爹离家已经有一年多了吧?你家里还多了个病人,生计上想必也是拮据的,毕竟会去找你看病的人可不多……”
晏薇冷笑道:“哼!那个自然,我父亲现在不在,找你们这些巫觋看病的自然就多了,我父亲若在,你们也只得喝西北风罢了!”
巫姠赔笑道:“你爹晏长楚是神医,咱们自然比不了,想当年还是医正大人呢!不过那都是你出生前的旧事儿了。扯远了,薇姑娘你好好想想,这事儿应下来没错的,自己得实惠,其实也没什么凶险,我若找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也良心不安啊,是不是这个道理?”
晏薇一脸的讥讽,冷笑道:“你们巫觋不是一向号称多知多识,笑我们医家只会治病救人,你们不仅会治病,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会算,祈雨祈晴,你算算河神祭那天会不会有凌汛,会不会出危险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