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的终结》这里有管事的吗(2)

我们没有理由不这么做。世界体系的瓦解已经多次被预测,特别是当技术革新或是文化和人口结构发生沧海巨变时,就会有这样的预测。托马斯·马尔萨斯曾预言说这个世界不能承载剧增的人口。然而这个世界做到了。目睹了19世纪工业革命以及全球市场和贸易扩张的马克思主义者预测资本主义将在自身内部矛盾的重压之下分崩离析,然而它并没有。第二次世界大战及大屠杀深刻动摇了我们对于人性道德的信心,然而这个世界作为应对的产物—那些规范和机构却长久不衰,直至今天依然存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弥漫的核毁灭恐惧也未发生。

今天,国家间的层级结构变化不定,发挥国家权力的方式也跟过去不同,于是一整套的新挑战应运而生,这些国际性的威胁和危机包括全球变暖、资源消耗、核扩散、走私贩运、基要主义等等。要知道,这些东西凑到一块儿,可不是一般的折腾。每一场新的屠杀、爆炸案和环境灾难都深深地刺激着我们的神经,而那些费力的会议和峰会好不容易得出的模糊结论,好像并不能给我们一点儿慰藉和希望。看起来,这个世界似乎是没有管事的了。这种感受以及催生这种感受的世界潮流都将延续。但是,要说寻找一个现成的或是新晋的霸权国,重新主张控制权,那可是愚蠢的人才会干的事。国际合作的最终目标是所有人共享这个星球,而要应对新的挑战,恐怕只能在新的世界风貌下才会实现。那时,权力将更易于获得,却更难以运用甚至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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