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经济之谜(5)

正如我在之前所写的那样,地震对日本这片土地造成的困扰和破坏已经持续了长达数百年之久,但另一方面,却推动了重大的文化变革与社会变革,这简直是一个神话!我不相信所谓神话,但日本的土地和大海的确正在向人们昭示着这个神话。从1855年大地震到1923年大地震,从1945年的原子弹轰炸到1995年的阪神大地震,再到2011年的大地震,每一次大灾难都开启了一个新时代。这体现了日本这个构造板块的民族灵魂。现在,日本已经到了变革的时刻。这次地震传达出来的一个信息就是日本必须拧成一股绳,必须改革运转不灵的政治体制,改变扼杀创新的官僚体制,重新提高出生率,甚至要改革过时的社会制度。无可否认的是,从供应经济学角度来讲,这次地震给原本亟须摆脱滞涨与通缩的日本带来了严重冲击。

我的猜测是,日本经济将在2011年晚些时候走强。日本是一个高傲的、令人望而生畏的民族。他们认为他们的文化是世界上最好的、最高级的文化。在数百年的时间里,日本实现了一连串的胜利,这就是他们为什么相信他们是不可战胜的,相信他们的种族是优越的。我刚读完了埃文·托马斯(Evan Thomas)写的《霹雳之海》(Sea of Thunder,由美国西蒙与舒斯特国际出版公司于2006年出版)。这是一本很好的历史书和海军发展史,同时它也研究了日本这个民族的心态,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际的民族心态。

从20世纪20年代末之后,日本采取了自杀式的、注重扩张的军国主义,连天皇也深受其害。在战争的最后阶段,日本的败局已经非常明显了,日本派出了超级战舰“大和”号,在没有空军掩护的情况下对美国舰队发动了自杀式袭击。这艘战舰威力之大堪称世界之最。这艘战舰上的3 100名军校学生甚至不知道如何操作高射炮的火控系统。“大和”号没有接近美国军舰,在舰载机的空袭下全军覆没。《霹雳之海》这本书讲到,在“大和”号出发前,每位海军军校学生拿到了一根绳子,他们准备在军舰下沉的时候把自己捆绑上去与舰同沉。1945年春,“神风突击队”的行动导致数千名日本年轻人丧生,即便在日本遭到美国原子弹轰炸之后,日本年轻人依然宣誓以死抵抗美国登陆。“宁死不屈,一亿玉碎”成了风靡一时的口号。有鉴于此,至于杜鲁门为什么决定动用原子弹,也就不难理解了。

后来,天皇开始通过广播向国民讲话了。大多数日本人之前从来没听到过他的声音。天皇告诉国民日本已经无条件投降了,他们必须和平遵守《波茨坦公告》的条款。他们“忍不可忍之事”。之后,天皇说他写了一首短歌。这位天皇总是通过日本三十一音节的短歌来表达自己真挚的情感。这首短歌节译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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