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思索》二、巴黎和柏林:1898年至1899年(1)

1898年5月6日,我通过第一次国家神学考试,接下来整个暑假都在斯特拉斯堡苦心研读哲学书籍。我住在“旧鱼市36号”,当年歌德 求学于斯特拉斯堡时就住在这里。

文德尔班教授和齐格勒教授在各自的领域皆出神入化。文德尔班擅长古代哲学,举办的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 研究课程令我回味无穷、记忆犹新。齐格勒专修伦理学与宗教哲学,他毕业于杜宾根 的新教神学院,完美的神学训练对其宗教哲学研究贡献不菲。

神学考试后,借由霍尔兹曼推荐,我获得由圣托马斯参事会和神学院共同设立的高尔奖学金,每年1200马克(约合600美元),为期6年。

奖学金获得者必须在6年内取得斯特拉斯堡的神学文凭,否则就得将领到的奖学金悉数归还。

听从齐格勒的劝说,我决定重点侧重于哲学博士论文的研究和写作。

学期末的一天,我们撑着伞在校园台阶上交谈。他建议我以康德 的宗教哲学为题撰写论文,我听从了他的意见。1898年10月底,我前往巴黎的索邦大学攻读哲学,并继续师从维多尔学习管风琴演奏。

在巴黎时,我常逃课,因为自入学伊始,校方的轻率与随意就让我失望。教学体制与教学方法陈腐保守,即使师资优异也于事无补。这里缺少在斯特拉斯堡习以为常的综合性课程,教师授课不是讲解考试提纲,就是进行专题演讲。

有时我去新教神学院(地处阿拉哥大道),旁听萨巴蒂埃 开设的教义学,以及《新约全书》学者梅内格兹 讲授的其他课程。这两位教授令我敬佩有加。不过,就整体而言,在整个巴黎的冬季,我的精力主要放在音乐及博士论文方面。

除了继续师从维多尔学习管风琴(他不再收我的学费),我还跟菲利普 学钢琴,后来他也成为音乐学院的老师。同时,我也师从吉尔-杜劳特曼,她来自阿尔萨斯,是李斯特 的得意门生。作为钢琴演奏家,吉尔曾经是一颗乐坛明星,不过现已退隐,致力于钢琴演奏生理机制研究。她和生理学家费雷合作进行实验,我就像实验中的白鼠一样在接受试验。对于这位卓尔不群的才女,我始终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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