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幸福》伴我行天涯(9)

我开工半小时后接了一个电话,手鼓就并排放在身旁。等我挂了电话,它已不见了。

我把电话回拨回去,迁怒于那个远在连云港的熟人,再挂了电话以后,我为自己的无理而懊恼无比。后来过年过节的时候,他给我发过短信,我没脸回复。

鼓丢了以后,我沿着西街找了几个来回,又找了县前街,一直找到天黑。我去派出所报案,一个民警问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长得像盘子吗?”我画图给他看,另一个中年民警问这只手鼓值多少钱,当他知道大体的价位后很善意地宽慰我说:“要不你别找了,再买一个

好了。” 我有买,后来买了不止一只,最远的有从西非海岸漂洋过海而来的整块木头雕的,最贵重的有从突尼斯订购的骆驼皮鼓,可都没办法替代它。托尼泊尔的朋友给搞一只一模一样的,她们捎回来一对金属坎布拉手鼓,告诉我说:“不好意思,你要的那种材质的手鼓,几年前就没人在加都兜售了。”

第二天离开阳朔前,有新认识的朋友请我吃啤酒鱼。我被鱼刺扎得嗓子生疼,停了筷子,慢慢梳理满心的懊恼。

好像是丢失了朋友托管在我这里的一件贵重东西,我满心内疚,好像失信于人一样。不知道是谁拿走了这只鼓,或许只是一次恶作剧,只为开玩笑吧,或许出于种种原因没有找到我还给我。

我不怪你,要怪只怪我自己。

我不止一次和人说,多希望能再敲响它,可再没找到一只有那样音色的鼓。不少人笑我矫情,唯独我的兄弟丽江鼓王大松表示理解我,大松送我一只尺寸相近的托宁手鼓,后来我一直敲那只漂亮的托宁,敲了好几年,一直敲到2011年游牧民谣全国巡演结束。漂亮的托宁声音清脆又通透,有一种涉世未深的干净,和深沉忧郁的它完全是两极。

希望拥有它的人能够善待它,别蘸水擦洗它,潮湿的天气莫用吹风机烘干它,鼓皮是会开裂的。它或许还在阳朔吧,又或许在天涯海角的某一个小酒吧。

不知它后来伴谁行天涯。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