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小偷,花了很大的力气挖个地洞逃出来,还很可怜地东躲西躲,身逃出来可心还在牢里呢。而那个判无期的,因为跟看守都变成朋友,却彻底地逃出来了。
逃不在乎方式、不在乎逃往何处。吕洞宾在庐山仙人洞题有诗:“一日清闲自在仙,六神和合报平安。丹田有宝休寻道,对境无心莫问禅。”所以,有人日理万机心却早已逃了出去;有人身在仙境,心却在生意场中。
逃进深山老林、逃去丽江大理,你以为就逃脱了吗?为什么是在时代的边上?与红尘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与主流保持刻意的距离,非暴力不合作,正是价值所在。你别想把我变成你的一员,我不想成为你的一部分。否则大家一勺烩了,全完蛋。那些被绞进事业、职场、官场的绞肉机里的人们,不能自拔,最终成为大酱缸的一部分。这好吗?
中国有个三千年来的权力磁场,好比强大的风洞,将一切卷入其中,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进化论需要特立独行者,大自然需要物种的多样性。生态的多元性,乃进化之本。同样,生活方式多样性亦是人类幸福之源。
选择不合作,选择不跟风,活出来让你们看看。每个人都有权过属于自己的小日子,就不会扎堆儿,就不会一勺烩。什么时候新浪微博上尽在讨论过小日子了,那中国才算进步了。什么时候《新周刊》变成纯讨论生活方式的杂志了,那就说明中国人进入舒坦状态了。
闲时,你可以选择做个酱油男:爱潜水,爱冒泡,只发帖,不加V。有事去散步,无事看风景。你做你的采访,我做我的俯卧撑。我不是谁的炮灰,我没有凶器,只有一鼠标。我只代表我自己。每日飘过无数帖,偶尔喊上一两声。我是地球一板砖。
为什么要给异类空间?
表面看,中国有本《花花公子》,叫《男人装》。可你知道的,上世纪60 年代的《花花公子》会偶露锋芒做一期反战专题,《男人装》绝不会的。中国更不会有的是《滚石》。同样是青年运动,中国的60 年代与西方完全是两码事,就像大串联与伍德斯托克是两码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