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海边盖一所房子,来客可以留宿二三宵,对饮两杯;夕阳西下,苍山的白雪衬着五色的彩霞,芳草满堤,蹄声得得,沙鸥榜飞,悠然入胜……
我的大理计划是当一名普通讲师。然后是与大理文学院老师吃饭,闲聊中方知,人家向往的是去昆明发展。人家奔向大城市,我却逃来小城市。
北京有个“云归派”,专指那些流连于云南的京城文化人。可云南人向往的却是京城,就像开茶马古道餐厅的老聂。这种双向运动很能表征中国当下生活方式的矛盾心态,欲去还留,欲留还去。
在古城边上的鸟吧里,几位像是日韩人模样的男子,席地不语,一坐一晚,气氛玄妙,音乐迷幻。酒吧一条叫大丹的大狗,摇摇晃晃来迎客。鸟吧想必与日韩逼人的快节奏与逼仄的空间截然相反,what a relief!
对一个像大理这样的二线城市滥情就像是一场恋爱。初恋总是是美好的。初恋掩盖了一切对方的不好处,一切都往好里想。渐渐明白,这不过是一座旅游城市的假象罢了。一见钟情,再而衰,三而竭。这就是我未遂的大理计划。
苍山下对饮,洱海上垂钓,鸟吧里冥想,洋人街晒太阳,我承认,都是白日梦。白日梦常做,但梦总是会醒。
我们是如此逃避红尘,又如此贪恋红尘。要是有一个电脑上的Shift转换键就好了。
每当在北上广,总有一种力量让你撮火。上街塞车,排队吵架,人们将怨气一套一套倾泻出来。每当撮火之时,你就想想你的白日梦,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下个决心,人去也。
关于下半生,我显然没有我同学想得透亮。我最近的问题变成了,过好下半场不一定就要逃离大城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