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顿住步子,望眼赵高,随他去了朝堂后面的休息室。关上门,将李斯请到上座位置,赵高才说道:“刚才丞相问及皇上情况,只因当着众大臣面,有些话不好随便乱说。把丞相请到这里,就您我两位兄弟,说起话来方便。”
李斯不知赵高为啥这么神秘兮兮的,说:“郎中令有何见教,还请直言。”
赵高笑道:“丞相这不是打击赵高么?您乃堂堂丞相,国家栋梁,俺赵高只不过宫中走卒一个,都是在您的正确领导下开展工作,也敢见教?”
这话李斯爱听。
看来赵高还算知道轻重,没白在宫中待二十多年。出于礼貌,李斯还是客气两句,催赵高有话快说。
生怕话被谁听了去似的,赵高望望四周,确信隔墙无耳,这才放低声音道:“跟丞相一样,赵高心里也急啊!如今国事纷繁,皇上却置国家于不顾,连上朝都提不起兴趣,天天躲在深宫,与宫女和侍吏泡在一起,叫咱们做臣子的怎么办才好呢?”
李斯说:“你与皇上走得近,你劝劝他呀。”
赵高说:“丞相怎么知道我没劝过皇上?我劝得还少吗?可皇上就是不听,把我的话全当了耳旁风。不但不听,还严厉批评我,说我是他的生活秘书,不是工作秘书,工作上的事情少插嘴,少饶舌。我想想,皇上批评得也没错呀,我一个小小郎中令,要职没职,要权没权,既无参政责任,又无议政资格,最多做做皇上传声筒,皇上有什么指示精神,口授与我,我再跑到外廷来,照本宣科说给大臣们。”
李斯叹一声,说:“皇上是这么个姿态,也确实难为你了。可他老躲着咱们做臣子的,有事无法直接奏请,也不是话。郎中令是个聪明人,一定得想想法子,说动皇上,亲自上上朝,处理处理朝政,不然国家就要瘫痪了。”
赵高说:“丞相这就是给我出难题了。刚才说过,我人微言轻,皇上绝对不可能听我的话,恐怕还得多辛苦丞相,设法找机会,跟皇上沟通沟通,把他请出内宫,回到大臣中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