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觉得他抽得不够卖力,又挖苦道:“你想过没有,我是怎么待你的?你要金给金,要银给银,要月亮给月亮,要星星给星星,凡你想要的,都给了你。你想向组织靠拢,顺利做上你老子的接班人,成为秦国人民的英明领袖,我放下日进斗金的大生意不做,自带巨资,爬山涉水,专程到秦国去为你拉关系,找门子,搭建后台,寻找天梯。只有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做,就是掏出心肝,给你当下酒菜。你是不是为此记恨我,才拿这种下作方式报复我?看来我是瞎了眼睛,结上你这种朋友!”
说得嬴异人无地自容,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也不知是羞愧造成的,还是自甩耳光甩的。只见他双手趴地,膝行至吕不韦脚边,紧紧扯住他的裤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痛不欲生哀号道:“太对不起您老人家了,我罪该万死!是绑老虎凳,还是灌辣椒水,是点灯沉塘,还是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全听凭您,您高兴咋办就咋办,反正我这条小命不再属于我自己,就交给您了。”
说得吕不韦忍俊不禁,面肌一松,哈哈大笑起来。
看看这威风凛凛的秦国公子,到我老吕面前,竟成为可怜的小爬虫。吕不韦最想看到的,就是嬴异人这熊样。他自我感觉好得不得了,收住笑声,故作无奈道:“我与你可不是泛泛之交,从相识相交到相知,也算有些年头了。也是见多了官场商场欢场上的虚情假意,我才格外看重你我这份兄弟般的情义,愿以真心换真心。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其实不想为一件衣服,伤了咱们的手足情。我向来就不是重色轻友的家伙,是个重情重义的大男人,你真喜欢我的衣服,开句口,送给你就是嘛,何必这么鬼鬼祟祟,做贼一样?”
嬴异人闻言,转惊为喜,转羞为乐,只差没在地上翻筋斗,唱运动员进行曲了。不唱进行曲,来几声鼓点,还是有必要的,于是以头为槌,以地为鼓,咚咚咚,咚咚咚,兴高采烈地敲击起来。
敲够了,嬴异人推心置腹道:“老兄这么看得起我,是我的福份,我永生难忘。尽管大恩不言谢,我还是要表个态,今后若有幸返归秦国,主持政府全面工作,一定好好回报你,至少给你个秘书长的干干!”
吕不韦笑道:“我可没想过要你回报,做什么秘书长。只是觉得为人处世,贵在善始善终,才不想看到咱们的革命友情半途而废,甘愿将美人赠你。虽说女人如衣,究竟衣服是从我身上脱下来的,我有两个小条件还得当面提出来。”
美人都归了俺,还怕你的条件不成?嬴异人拍着胸脯道:“什么条件你只管提就是,要我上山就上山,要我下河就下河,哪怕眼前横把刀,脑袋也不往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