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龙马缓缓地说道:
“是我。哈哈哈,您也不用吃惊。这位神尾老师晚上八点左右来找我,说日下部先生出去采羊齿蕨没回来,琴绘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问我能不能帮忙去找找。我就带四五个小伙子到鹫嘴崖一看,的确有人滑下去的痕迹。之后就是轩然大波……”
“稍等一下。当时悬崖上有什么痕迹吗?比如打斗或是有人被推下去的痕迹。”
“我没发现。如果有,应该有人发现,因为有不少小伙子也在场。而且,金田一先生,大道寺先生觉得日下部不是在那里被人推下去致死,而是在别处被杀后,再被运到那里,从悬崖上推下去的。”
智子的身体忽然向后一缩。她想起了那间上锁的房间里的陈年血渍。她像擦汗一样用手帕抹了抹额头,但谁都没注意到她的反应。
金田一耕助瞪大了眼睛,问:“可是,大道寺先生怎么会……”
“他是根据伤口形状判断的。刚才也说了,我发现有人从悬崖上滑下去的痕迹,但当天晚上没能出船。因为鹫嘴崖下是这座岛上最危险的地方,夜里实在没法靠近。等到第二天天亮,我们开船到那里一看,日下部就躺在突出海面的岩石上。我们把尸体放上船,到了家马上给大道寺先生——当时还姓速水——拍了电报。第二天他就和一个叫加纳什么的律师一起来了。尸体后脑有一个大伤口,医生也说那就是致命伤。大道寺先生说没法想象那是从悬崖上坠落摔出来的伤,倒像是用什么东西砸的。就是说,日下部可能是被人砸死的。”
智子用手帕掩住了脸。作为死者的女儿,情绪激动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谁都没有怀疑什么。啊,如果大道寺智子当时告诉大家上锁的房间里有把沾满血渍的月琴,那这一事件可能解决得更快,接下来要讲述的一连串惨剧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金田一耕助眼神中透着沉思。
“那就是说,没有人看到日下部前往琴柄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