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等得最久的人(19)

“林沛白。”

“有。”林沛白抬高着小臂走到无影灯下,口罩上方一对眼睛严肃而认真地望着坐在病人身侧的师父,“我准备好了。”

“接下来交给你。”聂未淡淡道,“仔细点。”

“明白。”

在持续昏迷五年之后,闻人玥终于醒来了。麻醉还没有完全退去,再加上五年的昏睡,她实在四肢无力,可是被禁锢已久的思维已经开始活跃,一直想要抓住什么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她使不上劲儿,几欲沮丧地松开,可是聂未的手还是一直牵着她,没有放下。

那种踏踏实实的感觉,是长久以来没有过的。在这踏实中,她觉得自己经过了一条长长的通道,车轮辘辘,床单簌簌,监护仪嘀嗒,还有几把声音在轻轻交谈。

这些声音都因麻醉变得扭曲。可她觉得好新鲜,津津有味地听着,感受着。

躺着的,是真实的病床;握着的,是微温的手指;想着的,是现在与未来。

她就那么任性激动地握着不知谁的手,一直有清凉味道萦绕鼻尖。相握的两只手,无声地交谈了好多好多。

“聂未,该去机场了。”整装待发的德国人拍了拍聂未的肩膀,非常期待未来与他共事的两年,“还有许多精彩的手术等着我们去做。”

“闻人玥,我要走了。”那手还是放开了她,“再见。” 兴奋的桑叶子一头撞进了导师殷唯教授的办公室:“师父!我那个朋友,昏迷了五年的朋友,昨天做了手术,她醒了!”

“然后呢?”殷唯懒懒地跷起一只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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