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7)

伍宗理“嗯”一声:“应思源呢?”

真是贵人多忘事。

“应师兄问医院拿了假,度蜜月去了。”应思源今年三十九岁,还是头婚。他们师兄弟里面,晚生晚育较多,“院方给他批了一个星期的假。”

伍宗理喝了口茶,又冷笑着问:“他那个不懂事的女徒弟呢?”

众人都知道伍宗理最反感师徒间缠杂不清,一时竟不敢接话,还是有个女弟子赔笑道:“这件事情我清楚,我且多句嘴吧。应师兄根本不喜欢她,对她亲切了些,她就硬贴上来,要死要活,弄得很不像话。应师兄也有错,个人问题上忒多情。”

他何止这件事情上糊涂?照伍宗理来看,他对病人也投入太多感情,但是这话又不能说,说了未免太打击在座医务工作者的积极性:“我也觉得思源不会那么糊涂。那个女孩子居然还对他说,等他二十年也不打紧。你们听听,这是师徒之间该说的话吗?”

大家纷纷表示同意,只有聂未并不知情,没有附和。

“老师实在教训的是。”

伍宗理那个年代的信仰能支持他们走得更远更高更纯粹:“你们也都仔细点,挑徒弟不是挑水果,别光顾着挑好看嘴甜,踏踏实实做事才是硬道理。”

一众弟子唯唯诺诺,赶紧换话题,问聂未在哪支分队做的训练:“中俄军方下半年在南海有联合演习,你们舰队去不去?”

聂未的回答一向简短:“去。”

又有弟子问聂未几时授衔:“你是硕士生,应该会授上尉衔吧?”

用人过来添茶,伍宗理问起那两个小东西:“还在打牌吗?”

“海泽少爷在砸核桃。阿玥小姐把聂军官的帽子洗干净了,拿着吹风机在吹干呢。”

“不必麻烦。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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