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梦:第七讲 梦的显在内容与潜在思想(3)

我们一旦对阻抗作用的动态观念作了解释,便必须记住阻抗作用是有量的变化的。它时大时小,我们在研究时,常可看见其间的差异。在梦的解释程序中,还有一种经验,我们或可视其与此阻抗作用互相关联。有时具有若干联想,且必须克服许多反对批评。我们也许以为联想的数目必将随阻抗作用的大小而异,这个揣想确实不错。阻抗作用如果很软弱,则其代替物必离潜意识的思想不远;反之,强大的阻抗作用可大幅度改变潜意识思想,于是从代替物到潜意识思想本身,便要绕一大圈了。

我们此时也许可选取一个梦,将我们的技术试用一番,看看我们所期望的是否可靠。然而我们应该选择哪一种梦呢?你们不明白选梦为例的困难,我也不易使你们了解这些困难究属何种。显而易见,有些梦就整个来说很少伪装,有人也许以为最好还是用这些梦作为出发点。然而所谓最少伪装的梦究竟是什么呢?难道是指像我们以前曾经举过的两个实例那般的假定?那就不免大错特错了,因为根据研究的结果,这些梦实有很多伪装之处。假使我不先定下特殊的条件,而任意选取一梦为例,则你们可能会大失所望。针对一个梦的元素的联想,我们必须观察记载的可能非常繁多,以致无法对整个研究有明确的见解。我们如果将这个梦写下来,并和其所引起的一切联想互相比较,将会发现,记载联想的篇幅数倍于原来的梦。所以最切实的方法,似乎是选取几个简短的,而且其中每一个皆至少传达一点意义或证实我们的假定的梦来分析。我们决定采用这个办法,除非经验告诉我们,非采用只有一些伪装的梦不可。

不过我亦可以提出另一顺手可得的方法,以化繁为简。我们暂且不必解释全部的梦,而只集中于单独的梦的元素。举几个实例,来看我们的技术如何加以解释:

一、一个妇人说,自己孩提时代屡次梦见上帝头上戴有一顶尖顶的纸帽。若没有做梦者的帮助,我们究竟该如何解释此梦呢?就表面上来说,这梦可算是毫无意义。但是那女人说自己还是小女孩时,常须在进餐时戴上这么一顶帽子,以免偷窥到其兄弟姊妹盘子内的食物,如此一来这个梦便不再荒谬了,其意义有线索可寻了。这段已往的事实中,帽子既然有类似遮眼罩的效用,这梦便不难探索。这个成分和整个梦的解释,再因做梦者的又一联想而更容易了:“我听说上帝无所不知!且无所不见。这个梦的意义大概是表示,他们纵然要欺瞒我,我也和上帝一样地全知全见。”这个实例也许是太简单了。

二、一个怀疑心重病人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有人告诉她我所著的《论机智》(Wit)一书,并且大加赞赏。其次又梦见关于一条“水道”(canal)的事;此字或与此字有关的字也许是见于另外一本书内……她不知道……这一切都十分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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