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戈跟在后面,一把攥住姑娘的胳膊,怒道:“你这妮子怎么回事?一点儿规矩都不懂,自己直往里闯!”
姑娘看见虞方南,脱口道:“你姓虞,是这儿的经理?”
虞方南笑了笑,道:“我是虞方南,咱们认识吗?”
姑娘一把抓住他的手,道:“救救我哥!救救我哥!求你了,只有你能救他!”
虞方南道:“姑娘,你哥哥是谁?出了什么事?谁说我能救他?”
姑娘道:“我叫林白露,我哥哥叫林立秋……”
才听了半句话,虞方南就心中一紧,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道:“你别急,慢慢说。”
林白露喘了口气,道:“今天中午前,他说要来见你,出门时心情还好,可是他下午回来,脸色阴暗得吓人,我见他哭了,说自己是个罪人,死有应得!我劝了他好多话,他似乎都没听进去。后来我去厨房给他做点儿稀饭,他忽然夺门而出,我想拉住他却没追上,不知他去哪儿了,我担心死了!”心急之下,她的叙述有些语无伦次,但是虞方南听懂了,同时心情一沉,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林立秋要做最后的了断。
林白露流泪了,望着虞方南,目光中充满恳切之情。虞方南心中一动,这兄妹两人的眼神几乎一模一样,内心不禁泛起几分内疚,道:“林小姐,令兄在生意上出了一点儿意外,你别担心,这事会很快过去的。”他叫过王金戈,道,“你马上查一下,汪海山今天晚上有没有应酬,在什么地方?快去。”
林白露见王金戈急匆匆而去,道:“虞大哥,请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虞方南道:“令兄被人骗了,所携黄金,血本无归。”
林白露道:“是谁干的?”
虞方南道:“大恒公司的汪海山。”
林白露“啊”了一声,她在上海生活学习了一段时间,清楚汪海山是什么人。这人与姐夫卢百川共同创建大恒公司,不仅垄断了上海酒业零售市场,名下的烟馆、赌场、当铺更是数不胜数。两人都是青帮长辈,门中搜罗了各色各样的亡命之徒,杀人越货、绑票勒索、贩毒走私,到处寻衅滋事,无所不为,在上海滩跺一跺脚四方乱颤。
虞方南见她又惊又怕,安慰道:“你先别急,事情未必是最糟的结局,令兄也许一时想不开,等他冷静下来,自然会回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