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那锁心继续说道:“我的嫂子看上去是那样的柔弱动人,像个瓷娃娃似的总是红着脸低着头躲在那人的身后,不仅那人和哥哥疼她如珠如宝,就连身为女孩子的我看了都想去保护她。我小时候总是乘没人注意的时候用手指头捅她,想试试会不会把她给捅碎了,结果老把她给捅哭了,为这事没少挨哥哥的骂。”
我和兰生忍俊不禁,轻笑出声,一时间空气轻松了起来。钟摆继续嘀嘀嗒嗒地响着,兰生适时插了几句,三人相谈甚欢。
“你嫂子是个绝世的美人,配上你哥哥那样英武的人,想必二人新婚后十分恩爱。”兰生呵呵笑着。
“是啊,他们是十分恩爱,可是她总乘我哥哥练武时回娘家,”她的话音一转,眼中一片冷然,“有一次我们等了她半天她都没有回来,我便顺道去接她,却被我撞个正着,她同那人……也就是她的亲哥哥在后园假山中吻得死去活来。”
所有的一切美好画面全部被撕裂,我陡然心惊。我和兰生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后……”锁心依然笑着,却再无一丝笑意,“我和家族的噩运从这时便开始了。我为了哥哥和家族的名誉忍了下来,只是警告嫂嫂谨守妇道。我还记得那天我那一向柔弱的嫂嫂看我的眼神是那样的恶毒凶狠,因为我不准她再回娘家同那人相会了。”
“原来如此啊。”兰生喃喃道,然后愤然道:“朋友妻不可戏,更何况是亲妹妹,你那朋友如此不顾纲常,罔顾礼义廉耻,实在禽兽不如。”
“后来我的爹爹决定称霸西川,终免不了同那人的家族起了冲突。”她冷冷道,“本来我爹爹应该赢的,可是最后我爹爹和娘亲暴病而亡,于是也就输给了那人的家族。”
称霸西川,原家世代乃是西川之王,那岂非是同原家有所冲突?我回看锁心,她的双目紧闭,泪珠滑落,胸口起伏,美丽的面容开始扭曲。
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表情,仇恨!
屋外传来三更的更鼓声,我的心脏隐隐开始痛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同兰生使了一个“走”的眼色,“姑娘莫要多想了,事情想必已经过去多年了吧,须知仇恨是无底黑洞,到头来最是折磨自己啊,”我柔声劝慰道,“姑娘年纪尚轻,何不寻个好人家,销了奴籍,过上正常人的幸福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