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警察用下巴向森四郎朝走廊的方向示意,意思大概是说可以出去了。森四郎转过头来,准备朝外走。却听见老人那凄苦低沉的声音。
“求求您了??男爵先生??”
站在旁边的那位年老的警察霎时露出惊讶怪异的表情。森四郎头也没回,径直就朝外边走去。身后,响起了嘎吱嘎吱的关门的声音。站在走廊里,年老的警察问森四郎:“刚才他是不是喊你男爵先生?”
森四郎的眼睛朝楼梯的方向看去。爬上楼梯,就能走出这里了。自己也就彻底摆脱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怀疑自己与阿尔贝鲁的关系。小屋钥匙的问题也就算是彻底解决了。好吧,向楼梯那儿走吧。
心里是想着往外走,可是他却迈不开步子。感觉有什么东西把他给绊住了。不知道是出于理性,还是出于什么东西,大概是接近于激情或者是愤怒的一种情感,不可理解的莫名的冲动。
你这个笨蛋、蠢货。森四郎在心里恶狠狠地骂着自己。在纳粹党的统治下好不容易相安无事地活到今天。
警察又说话了:“我听见他叫你男爵,这么说的话,好像刚才在赌场也听见有人这么喊你。”
森四郎转过身来看着警察。对方的那双蓝眼睛,不偏不倚地与森四郎对视着。森四郎反问道:“你说什么?”
“听见好像有人喊你男爵。”
“啊,那个啊。确实是有人这么喊我。”
“你有爵位吗?你像是日本人吧,日本的爵位?”
“关于我的身世背景,估计你们已经调查过了,不是吗?”
“到底有没有?”
森四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把那个老人放了吧,小屋的钥匙是我借给阿尔贝鲁的。跟那个老人没有关系。”
他身体又微微颤了一下,这次估计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吧。脸上露出了嘲笑自己愚蠢的笑容。
警察轻轻地扬了扬嘴角说道:“这可是重大的口供啊,你知道自己说这话意味着什么?”
“当然知道,所以你们放了那个老人吧,他什么都不知道。”
警察对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说:“埃利菲,把这个人抓起来。严加看管。他可不是一般的赌徒。”
那个叫埃利菲的人霎时呆滞了一下,犹犹豫豫地把手朝四郎的方向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