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6月在新加坡召开亚洲安全会议,美国国防部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和日本防卫厅长官大野功统联手指责中国,拉姆斯菲尔德的质疑成为媒体最常引用的话:“既然没有任何国家对中国造成威胁,中国增加军费开支、购买军备和进行现代化建设,究竟想干什么?”拉姆斯菲尔德先生如此健忘,仅仅三个多月前,他们还在一起搞“美日2+2会议”,宣布以台湾海峡安全为美日共同战略目标,这就没有对中国国家主权和安全形成威胁吗?如果哪两个国家以美国佛罗里达海峡安全为他们的共同战略目标,美国能不感受到威胁吗?还不用说美国至今对台售武,这难道不是国际关系中极其荒谬的事情:既宣布承认和尊重对方的主权和领土完整,又在向对方某一地区出售武器,助长该地区的分裂倾向,还说是为了“军事平衡”,那么它是否也能够容忍别的国家到其内部去搞这样的“军事平衡”?
这就是我们面对的“中国威胁论”。按照这种逻辑,你就是一只和平鸽,在别人眼里仍然也是威胁。
但我们仍然必须对别人说清楚,甚至需要非常耐心地说清楚。不是对“中国威胁论”的发起者——那些人头脑中的东西不是我们的道理能够说服的,而是针对旁观者和旁听者。毕竟世界舆论的主导权没有掌握在发展中国家手中,毕竟谎言重复若干遍也有可能变成“真理”,毕竟我们必须适应这个世界,哪怕现存的秩序有多么不合理。面对今日世界我们别无选择,我们必须主动,尤其当别人向我们身上泼污的时候,我们不能放弃话语权。这种时刻的沉默以对,不能称为韬光养晦。我们有发言的权力。我们有威胁的现状。我们有和平的传统。我们有和谐的追求。我们中国人从来不威胁别人。我们中国人也从来不怕别人的威胁。
更加重要的是,只要我们努力阐述真相,世界对真相是不会无动于衷的。
2006年,美国国防部的《中国军力报告》出笼后,在美方也遭到质疑。很多研究中国问题的专家都用了“夸张”这个词来形容五角大楼的这份报告。《纽约时报》上海分社社长霍华德·弗伦奇写文章称:美国正在犯“历史性错误”。华盛顿智库卡托研究所的卡彭特说得更加直白:“我们的军事预算从任何合理的标准来看,都是过度的,不论是为了应付中国成为长期威胁,还是为了反恐战争”,“任何同反恐没有关系的安全开支,都把中国当作花费的借口了”,“就因为中国在二三十年后可能成为美国的安全挑战,我们现在每年就要花上5000亿美元搞国防,实在说不过去”。
不仅“中国军事威胁论”遇到反对声浪,其他版本的“中国威胁论”也有不少人反对。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高级研究员盖保德、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中国经济问题专家博特利尔、摩根斯坦利首席经济师罗奇、国际经济研究所高级研究员拉迪、卡托研究所贸易问题专家伊肯森等有影响的经济学者都在各种场合批评“中国经济威胁论”。在欧洲,德国《每日镜报》发表文章说,中国的发展不应令西方担忧;意大利《新闻报》发表文章指出,“中国的发展已令整个世界发生了系统性的变化”,西方有必要重新认识中国的作用。法国前总理拉法兰也指出,不能再用“善恶二元论”来看待中国,而应寻求共同的成功。
这些声音无论是来自利益,还是来自良知,都被我们欢迎,因为有助于澄清被扭曲的事实。我们也明白,要从根本上消除“中国威胁”的论调也许很难,也许我们长期不得不在这种论调的伴随中发展和成长。但绝对不能让它的存在干扰了我们实现民族复兴的决心,影响了我们前进的步伐。
这就是面对“中国威胁论”,我们应有的气度和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