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是不断地努力,以便掌握更多的信息。每天,新闻标题都会吸引我们去了解新的危机、新的发现以及新的产品。尽管这些标题出现的频率很高,但是大多数人都已经学会了怎么处理,我们会把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剔除。有的时候,我们发现自己对某些话题很感兴趣,可是这些话题似乎太大,以至于难以理解,比如,关于欧洲大型强子对撞机或者卫生保健新发现等话题的新闻。要理解这些内容就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与精力,这样,成本会非常高,很不划算,所以我们会把这样的话题从我们的视野里剔除。
在这个不断变化的世界,演示能发挥巨大的作用。演示能降低理解成本,人们因此可以参与各种各样的新话题。
纽约大学新闻学教授杰伊·罗森了解2008年抵押贷款危机的过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危机开始时,热心人就如何演示这次抵押贷款危机给了我们很多建议。人们热切盼望能充分了解这次危机,但是却找不到合适的方法。对他们来说,理清这场危机方方面面的内容,需要付出的成本非常高——高到他们承受不了。因此,他们需要有人为他们演示这场危机。
2008年夏天,艾拉·格拉斯、亚当·戴维森和亚历克斯·勃鲁姆勒格着手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制作了一期《美国生活》(This American Life)广播节目来演示这场危机。这期节目的名字叫作“巨型资金库”(The Giant Pool of Money),后来成为了演示的杰出范例。
杰伊·罗森是节目的听众之一,他在博客中写道:
在收听这个节目前,我对抵押贷款的混乱状况一无所知:次级贷款就要搞垮华尔街的公司了吗?因为这些公司历史悠久、受人尊重,我就应该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吗?当时,我对情况就了解这么多。
听完节目,我彻底明白了这个商业骗局,我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为什么会发生,我为什么应该感兴趣。我对所有参与者的动机与所处形势有了清楚的了解,掌握了一个普通市民可以掌握的情况。这次危机是个非常复杂的故事,涉及很多专业术语,还有很多领域的多个层面,但是没有主要人物。造成理解困难的主要原因就是那些抽象的术语。
这个时长达1个小时的节目,成功地降低了杰伊以及其他人理解一个复杂事件所需要付出的成本。而且,这个节目除了结果令人满意之外,还有其他一些好处。罗森接着写道:
在我收听“巨型资金库”这期节目之后的几个星期,我注意到了一些东西。这个演示非常成功,因为被它所吸引,我开始搜寻相关信息,关注了一系列的相关新闻报道,有关于抵押贷款混乱状况的,也有关于随之引发的信贷危机的(根据节目结尾部分的解释,这两者之间有因果关系)。之前,有成百上千条关于美国人流离失所、房市低迷、银行陷入困境、华尔街的公司濒于破产的新闻,但是我却没有加以注意。
“这个演示非常成功,因为被它所吸引,我开始搜寻相关信息。”这句话说得非常好!本来,罗森会将关于抵押贷款危机的信息简单地过滤掉,而因为这个演示,他开始积极搜寻相关信息。平生第一次,罗森在了解了足够多信息之后,开始关注某个内容。
我们对某个话题不关心,往往是因为:今天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把这个问题了解得一清二楚。幸好,我们还可以求助于演示。演示会降低清楚了解一个观点时需要付出的成本,鼓励人们随后关注这个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