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小看我的心理素质。这算什么,这几年,这些话我听得多了,骂我‘高级鸡’我都不生气。”
“有这种人?”我吓一跳。
“就是上次做showgirl,有一个人缠着我不放,说只要做他女朋友,要什么给什么,我不理他,他就一直尾随我,那天正好老首长的司机接我去吃晚饭,他见我上了车,看看车牌号,特别气愤地说‘原来你就是个高级鸡’,哈哈。”
“你怎么说?”
“我说,‘你买不起。’”
太狠毒了,我笑得仪态尽失,杨宽隔着几丛人好笑地看着我。
她不再说话,把后背往下缩了缩,像个婴儿一样蜷在椅子里,嘴角颓丧地垂着。
“陈白露,”我想了想说,“你看上去太操劳了。”
她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相由心生,你的眉心有竖纹了。”
“我没办法不操劳。”她烦躁地说:“从一个阶层到另一个阶层,太难了,真的太难了—我是说从下到上。从上到下—”她撇撇嘴,“倒是一夜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