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11)

6

日子刚开始有一点波澜,又平寂下来。

楚河的照片一直没来取,又是一周了。

照片里真的有一美丽的女子,在海边,在花前,在楚河身畔,臂弯,怀里。

楚河笑,微笑,大笑,傻笑,笑得弯腰。

那女子只是淡淡的,最多是抿抿嘴角,像是笑又像是讥嘲。

没事的时候,方芫除了看手——失而复得的手,就是看这些相片,看得多了,心就木然了。可以这样平静地面对他的幸福,这对自己是好事,要明白,自己和他,本是天上人间,别痴想,最好一点非分的念头都别有。

可是痛,有时还会不期然地袭她,像一只无影的蜂。

尤其是,在电波里,他的声音,永远那么温厚醇和,怎么可以永远永远都,那么好听?

有时绝望到甚至赌气地,不听。

坚持了三天,软弱地回到收音机边,可是这一回,他的声音却没有了。

主持人说楚河休长假了,她耳边轰的一声,唯一牵系思念的那线细丝,生生挣断,在风里飘悠,再无凭、再无由,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这天黄昏有点微雨,方芫从外面回来,带了杂锦盒饭给小蔡。

小蔡有点不高兴:“我说了一万次,别忘了买叉烧饭,你还是给搞错了。”

方芫无精打采道:“你一辈子只吃一种叉烧饭,烦不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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