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掩住她的嘴:“小余有个陆军学校的同学,说在重庆见过他,我现在问你,你想怎样?”
“我要去重庆!”梅华的心怦怦地跳着。
阿锦沉着地说:“你要是真想去,正好和我们一起,明天一早的船。”
“你们?”
“只好走,越快越好。”阿锦压低声,“小余副官也不当了,到重庆找旧亲再谋个差事吧,我只不放心你。”
梅华斟酌着。
“要走就别想那么多,反正你二娘那边早不管你了,这半年你哪天露过笑脸,我知道你总在想他,不是吗?”
“我跟你走。”梅华应道,心上轻了大半。
她没什么好收拾的,贴身两块大洋,还是母亲在世时留下的。最记得带上那篇作文,她答应要抄给云先生的。她小心地把作文卷了一卷,用油纸包了两层,塞进一个小竹筒里,就贴身挂在腰间。
早上寒风凛冽,渡船也害了冷似的上下颠簸。阿锦吐得脸都白了,余副官忙着给她清理,同船的一个婆婆安慰道:“刚害喜是这样了,过些日子就好了。”
梅华诧异地扭头去看,阿锦的脸色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