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15)

混合着风与尘土气息的啪啪声,是开头的乐章。男生的脸映进尤晓筱的眼。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深褐色的头发、小麦色的肌皮、石蓝色的T恤上跳动着亮白色的光。随着叶片被风吹散,而变换开斑驳的角度。闪耀得叫人不得不眯起眼睛。

“风真大。”他说,一边捏着帽檐的边将帽子扣上头。脸上零碎的光被阴影遮去了大半。尤晓筱于是看清了对方弯开的眼睛和嘴角边上扬的弧,并没有什么原因地,没心没肺地朝自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于是也没有什么原因的,尤晓筱就这样发起了愣,直到男生的背影被清晨的光线淹没成一个小点,她才蓦地清醒回来。树叶在头顶被吹出沙沙的响,却掩盖不了胸腔间如雷的咚咚声,混合着成就出结尾的背景乐。

——王小立 节选自《童话第二结局》

然后昌鸣就出现了。

穿着砖红色的连帽风衣,两手插在口袋里,他弓着背跨进教室,横挎过肩的牛皮书包在门上

碰出莽撞的“咣”的一声响。

像是自黑暗里擦出的一团火苗。尤晓筱看向男生被雨淋得湿淋淋的脸,突然就想到了“蓬荜生辉”这么个成语。是不是用错了语境也不重要。当时的她只觉得贴切得不得了。

贴切得不得了的。

——王小立 节选自《童话第二结局》

然后视线里映进了对方的脸。

额前的头发很随便地就顺着雨水捋到了后面,露出整片宽广的额头。似乎被手擦过,却依旧不断有新的雨水自额前流淌下来,或许有些滑过了眼睛,此时他不得不半眯起来,连带着眉毛也皱在了一起。紫红色的光落在他脸上,格格不入的。

——王小立 节选自《雨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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