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10)

站在面前的女孩,十三四岁的身材比例。黄色的上衣搭配黑色的裤子。头发很短,面庞清秀。只除了她的眼睛,尽管被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却依旧能清晰看见覆盖于上面的一层黯淡无光的灰白。

——王小立 节选自《光魇》

她一直烦恼她的头发。小时候她嫌它们多,厚厚地攒在头上像是蘑菇。不对,是蘑菇云。长大后脑子想的东西多了,她又被它们掉落的频率吓到要囤积黑芝麻粉。对头发的嫌弃导致她很少变换发型,基本不是蘑菇就是清汤挂面。当然不能少的是万年刘海,不遮到半张脸的长度她也不爱去剪——剪也是自己乱剪。

其实她也不是不爱打扮,只是很怕麻烦。化妆品买回家两年,结果嫌卸妆麻烦只用过两次。拼死打了耳洞,结果嫌换耳环麻烦又让耳洞愈合了。虽然也喜欢和好朋友一起逛街看衣服,但因为嫌试穿麻烦,半年来只买了两条裙子——原因是裙子不用试。就是这么怕麻烦。嗯,说穿了就是懒。

——王小立 节选自《可惜我是王小立》

从学校回家的时候,原本毒辣的太阳已绵软成堇色的海。柏小橘低头看脚下的路,视线从身前被拉成长长的影子上,一点点移到了旁边那条比自己拉得更长一点的影子,又一点点地,移到了影子主人的脚。再到手。再到颈。再到脸。再到头发。

——王小立 节选自《她喜欢的他》

第一次见到男生的那天,他就是坐在那张四分之一的长凳上,埋头撕着照片。他留着颗毛茸茸的刺猬头,侧脸的嘴角处贴了块OK绷。大概是用力咬了牙,下巴线条看上去绷得很紧。那些照片在他的手中被撕出“嚓嚓”的脆响,声音大到连两米外的我也能听得真切。

——王小立 节选自《又冷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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