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住在印度低廉的小旅馆里,清晨道路上的嘈杂声便是最好的闹钟。别抱怨隔音的事儿,嘈杂也是印度的一道风情。
在艾哈迈达巴德,这种风情被发挥到了极致,我闭眼躺在家庭旅馆破旧的床上,有种灵魂出窍的错觉,以为自己半夜里被飞毯送到了大街上。早晨,我常常盯着天花板发呆,嘈杂的清晨,令人格外孤独。
这让我很怀念“蓝色之城”焦特布尔,对我来说,那是“梦幻的天空之城”。蓝色的焦特布尔是那么的安静,却让人格外温暖。
焦特布尔的小巷子里,完全听不到汽车、摩托车刺耳的引擎。如果说平静的小巷子里荡起什么涟漪,那往往是旅行者的赞叹 。“太好了”,这位卷着大舌头发出赞叹的是来自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朱利安。他总是向旅馆服务员问这问那,像孩子一样的好奇,每当得到帮助时,他从不吝啬赞美一番。
傍晚去餐馆吃饭,又碰到了正在翻看《孤独的星球》(Lonely Planet)的朱利安,他看书的神色更像个孩子。朱利安告诉我说他是看旅行指南来这里的,来了之后发现蓝色房子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有些失望,一边说,一边耷拉下手臂和脑袋,做出沮丧的表情。我告诉他说旁边有个村子几乎全都是蓝色房子,不会让他失望的。那天我俩坐在屋顶上聊了很久,他一口南美的腔调和丰富的肢体语言感染了我。
如果他想表达“很好”、“托你的福”、“很顺利”等意思时,他会先把手握在一起放在嘴上吹声口哨,然后向对方竖起大拇指。当觉得“不怎么样”、“很累”时,就会蜷起手臂使劲地摇手。
朱利安是厨师,出生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然后一直在那里生活。探戈、诗歌、礼帽都是布宜诺斯艾利斯浪漫的象征,“可当天气炎热时,也同样是一个让人烦躁的城市”,朱利安抖着领口撇嘴,力求再现当地的燥热。他的手指非常好看,在做厨师之前曾在学校教钢琴。
我被他的细心温柔以及南美特有的热情浪漫深深吸引了,决定和他搭伴儿而行。第二天早上,我们乘坐旅馆主人阿扎尔的私家车,去了离“蓝色之城”两个小时车程的沙漠小镇奥森。阿扎尔开车非常疯狂,引得朱利安一路兴奋的欢呼,到达奥森之后,我们换乘了骆驼,兴致竟没有之前高了。
“还是跟着阿扎尔自驾游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