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将来有机器代劳的事物,我都不肯去学。小时候上几何代数课,我交白卷。
老师用尺在我头上敲,不知肿了多少包包,好在我没暴力倾向,不然一定会抢过木尺来打那个大肥婆一顿。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学?”胖老师严厉地责问。
我说:“总有一天发明一个机器,什么都替你算出来。”
不久,计算尺就出现了。过了些年,计算器一按,更是一清二楚。
这也解释我对中文打字的抗拒,什么仓颉、什么拼音注音,都是冤枉路,机器总会出现完美的声控,到时说什么言语,就出现什么文字, 为什么要我去受训练过程的老罪?
但是科技的发展已不是计算尺那么慢了,计算机数据库的丰富知识令人感叹,不用太过可惜,非学计算机程序不可。但是回想起来,请个秘书操作,不就行吗?有谁应征,请来信。
笔还是最可靠的工具,用了几十年,这个老友不能抛弃。
基本分别出在文科和理科。我的个性、爱好都在前者。要是我是学机械或做会计的话,那么我一定会把数学基础搞好。
还有是时间问题,如果我是生活在外国,闲情多的话,乐得去学。
现在在香港忙得连睡眠都不够了,要我学计算机,不如去欣赏芭蕾舞和歌剧的影碟。
这几天看旧西班牙电影《爱情嘉年华》和新的意大利片《一个快乐的传说》,更引起我学这两种语言的冲动。
不过,不久的将来,一定有个机器,贴在喉咙,喊了一声love,即刻有一个声音大叫amour。想至此,又作罢,其实都是自己懒惰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