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语气近乎威胁的明信片,恐惧与破灭的预感,在理津子面前,一切都退去了颜色,变得没有任何意义。我果然还是无法忘记她。
她轻启形状姣好的双唇说道:
“明天早上八点就得出门呢。”
女孩对母亲说的这句话,也清楚地传到了我的耳际。
2
六点,我睁开了眼睛。其后,伴随着远处传来的蝉鸣,我在床上挣扎了三十分钟。最后,我还是从床上跳了起来。
在几乎还没有行人的品川站下车,我穿过了到处都散落着废报纸的商店街,接着又路过山谷之家门前,来到医院的工地,颓然地靠在了金属围墙上。
七点半。这里依旧听不到蝉鸣。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我依旧呆立着,周围渐渐出现了赶去上班的人,开始只是寥寥数人,但马上便拥出来一大群,覆盖了整条街道。
他们转过医院的拐角,消失在了车站的方向。我靠在围墙上,看着人数无限上升,内心不禁泛起一阵恐惧。
不知哪位有心人清晨起来泼了水,山谷之家门前的沥青路上湿漉漉的。不知不觉间,水洼开始反射朝阳。那炫目的光,遭到了无数上班族的践踏。
我茫然地盯着那片水光,似乎还身处梦中,无法相信自己已经来到了这里。
说起来实在突然,只见小池理津子再自然不过地从山谷之家的红砖围墙里走了出来,随后便融入了上班的人潮中。因为她的行动实在过于自然,我险些就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