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夜玉山(1)

叔夜玉山

王戎:“与嵇康居二十年,未尝见其喜愠之色。”

山涛:“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无名氏:“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无名氏:“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原文】

钟士季精有才理,先不识嵇康,钟要于时贤俊者之士,俱往寻康。康方大树下锻,向子期为佐鼓排。康扬槌不辍,傍若无人,移时不交以言。钟起去,康曰:“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曰:“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

【译文】

有个有权有势的贵公子叫钟会,很擅长玄理,对于嵇康,久闻其名不见其人。有一次他召集当时的名流大腕开清谈派对,就去邀请嵇康。嵇康正和好友向子期在大柳树下打铁,赚点儿外快补贴家用,一个拉风箱,一个抡小锤,配合默契,其乐无穷。见贵宾来了,嵇康鸟都不鸟他,继续抡锤不休。

钟会终于不耐烦起身要走,嵇康才悠悠地开口问:“你听到什么来的?看到什么走的?”钟会有些恨恨地答:“听到所听到而来的,看到所看到而走的。”  

自从嵇康迷上打铁,似乎连这种粗活也成了一件雅事。首先,夏天发汗,冬天取暖,锻炼身体,消磨时间,发泄不满,还能赚外快;其次,试想身高一米八九的帅哥嵇康打铁的样子,炉火映红他冷峻的脸庞,也映红一身健硕的肌肉,汗珠从古铜色的皮肤上滑落,勾勒出一段优美的线条,他手不停辍地抡锤敲击烧红的铁块,造出有力的节奏,偶尔抬眼冷冷地一瞥,目光仿佛能穿透人的胸口,令人无法直视,而那漠然的眸中,又似乎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

和何晏、王羲之等晋代主流阴柔妩媚美少年不同,相信嵇康的帅是酷酷的、豪放的。不畏权势,不逐名利,美貌与才气并重的嵇康粉丝遍地,钟会算一个,也是最渣的一个。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