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女性的内在障碍:如果克服了恐惧,你会做什么?03

既然更多男性以成为领导者为目标,尤其是考虑到女性要面对的所有障碍,他们最终能达到自己目标也不足为奇了,而且这种不平等模式从他们踏入社会之前就已经存在了。作家萨曼莎·尹杜斯(Samantha Ettus)和她的丈夫曾读过女儿幼儿园发的年刊,里面谈到每个孩子都要回答“你长大后想做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他们注意到,有些男孩立志要当总统,但没有一个女孩有这样的想法。最近的数据显示,当这些女孩成年后,她们的这种想法也没有什么改变。在中学时期,也有更多男孩比女孩想要在未来的事业里获得领导者的角色。16排名前50位的大学学生会主席中,女性不到1/3。

人们对男性抱有职业成就方面的期待,对女性的期待则是可有可无——更糟糕的是,“她很有抱负”这句话在我们的文化里并不是一句赞美之言。积极进取、作风强硬的女性违反了那些关于社会“可接受行为”的不成文规则。男性的进取、强大、成功会不断地受到人们的称赞、喝彩,表现出相同特点的女性却常常受到社会的惩罚。这意味着,女性在获得成就的同时,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就目前情况而言,仍然有来自社会的压力让女性从年轻的时候就得考虑婚姻问题。当我上大学时,父母虽然也强调要学有所成,但对婚姻问题的叮嘱更多。他们告诉我,最适合结婚的女人很早就结婚了,她们会在“好男人”被抢光之前先下手为强。我遵从了他们的建议。上大学时,我将每个约会对象都当作潜在的丈夫候选人加以考验(相信我,如果你19岁时就这么做,那绝对会毁了约会)。当我快毕业时,我的论文指导教授拉里·萨默斯建议我申请一个国际奖学金项目,但我拒绝了,理由是如果我在海外生活,那么约会对象就不大可能发展成为我的丈夫。于是我转而去了华盛顿特区,那里尽是适合结婚的男人。毕业后第一年,我果然遇到了一个“适合结婚”的好男人,并和他结了婚。当时我24岁,也真诚地相信婚姻是幸福的开始,是有意义生活的第一步,也是必然的一步。但事实并非如我所料,我还没有成熟到能够做出这样一个事关一生的决定,这场婚姻很快就破裂了。25岁时,我不仅完成了结婚这件大事,也经历了离婚。那段时间,于我自己,以及在旁人眼里,这似乎都是一场巨大的失败。之后很多年里,我都感到胸口上赫然贴着“离异”的标签,相形之下,事业上取得的任何成就都显得黯然失色。

纽约外交关系协会的女性与外交政策项目副主管、我的朋友盖尔·莱蒙(Gayle Tzemach Lemmon)分享过她自己被教育要做到“婚姻先于事业”的个人经验。她在《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中写道:“当我27岁时,我获得了一笔极为丰厚的奖学金可以前往德国学习德语,并在《华尔街日报》社工作。以任何客观标准来看,这对于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来说,都是个不可思议的机会。我知道这对我以后的人生是极有帮助的,但听说我要离开当时的男友到国外居住一年,我的女伴们都一脸的震惊和恐惧,亲戚们都问我是否担心自己还没结婚。我与当时的男友参加一场户外烧烤活动,他的老板拉我到一边提醒我‘像那样的好男人可不多’……就在那一刻、在整个院子里,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孤单。我很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因接受职业生涯里的一个重大机会而感到内疚。”在莱蒙看来,其他人所给出的这些负面反应,导致的直接结果是让许多女性“仍将进取心看作是羞于提起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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