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我会请几个好律师,他们可以在法庭上为他辩护。但我们自己也要做好准备,他可能会在审判前被羁押一段时间。”
“什么时候审判?”
“那要看具体情况。可能是十一月份……”
夏洛特捂住嘴巴,吞下一口烟:“为他辩护?”
“我们会联系到一些可能会成为被告证人的人,还有指导专家证人,比如精神病学专家、心理学专家……”
“为什么?”
“嗯,他们会对塞博做一些评估,看他身体是否健康,神志是否健全,是否有资格接受审问。”
“别开玩笑了。他神志很清楚。”
“但他们还会就案件本身发表意见,判定塞博是否足够成熟,成熟到可以理解他被起诉犯下的罪行。”
她拼命地吸着最后一截烟。夹在她精致指甲之间的早已是一截烟蒂,可她还在使劲地吸。丹尼尔甚至看见了烟蒂上粘着的口红,还有她手指上留下的烟渍。这让他想起了自己母亲被烟熏黄的手指,还有她吸烟时脸上出现的条条皱纹;想起了自己在饥肠辘辘的痛苦中却眼见着母亲拿十元纸币去换毒品;想起了母子俩拿棒棒糖当晚餐,他迫不及待地把糖嚼碎咽下去。
他闭上眼睛,吸了口气。他知道,是明妮那封信翻起了记忆,不是夏洛特。他摇摇头,想要赶走那些记忆。
晚上七点。接见室里风平浪静,塞博手里的那杯热巧克力正飘着香甜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