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逃避
在婚礼快开始的时候,瓦莱丽的母亲走到安德鲁身边,在他的肩上轻轻掸了掸,然后冲着他的耳朵轻轻说道:
“天啊,本!你就是只要坚持不懈就一定可以达到目标的证明。我还记得你十六岁追求我女儿时的模样……那时候我认为你连千分之一的成功运气都没有。但今天,我们都在教堂里了!”
现在安德鲁完全明白为什么他未来的妻子那么想离开父母的住所了。
今天的瓦莱丽比往常更美丽。她穿着一条优雅低调的白色长裙,盘起的头发藏在一顶白色的小帽子下。这样子很像过去泛美航空公司空姐的打扮,尽管空姐的帽子是蓝色的。瓦莱丽的父亲挽着她走到神坛前,安德鲁正在那里等她。她满怀爱意地冲安德鲁微笑着。
牧师做了一次相当精彩的证词,安德鲁很感动。
他们交换了誓约和戒指,久久地拥吻对方,在新娘父母、科莱特和西蒙的掌声中走出教堂。安德鲁忍不住抬起头望着天空,想象自己的父母也正看着他。新人与他们的亲朋好友沿着圣卢克教堂外的公园小径前行。蔷薇丛中花朵绽放,郁金香五彩纷呈,这天天气很好,瓦莱丽光彩照人,安德鲁满心幸福。
是的,满心幸福,直到他走到哈得逊街,透过一辆停在红绿灯路口的黑色四驱车的窗口,他看到一张女人的脸。一个如果他再次遇见未必还能认出的女人,这个女人刚刚也来教堂观礼,她就是那晚在翠贝卡区的酒吧里和安德鲁无意间闲聊的人。
安德鲁的嗓子发紧,他忽然很想再来一杯菲奈特—可乐,尽管现在刚刚过了中午。
“你还好吗?”瓦莱丽担忧地问道,“你的脸色一下子变白了。”
“只是有点儿激动。”安德鲁回答说。
安德鲁感到自己的心被揪紧了,他差不多就能肯定,诺维桑多的那个陌生女人刚刚冲他微微笑了一下。 “你弄疼我了,”瓦莱丽哼了一声,“你抓我的手抓得太紧了。”